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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懾地倒退兩步,雙手及時掩口屏住了幾乎脫口而出的尖叫,震驚地問:“師哥!你怎麼能就這樣殺了她?”明樓一擊得手,看著躺倒在地渾身抽搐,繼而氣絕的桂姨,繼續用手絹擦著眼鏡片,將鏡片安回框內,從容不迫地戴好眼鏡,挑眉反問:“怎麼,對於這種買主求榮的人,有什麼殺不得的?”
他回身,鄭重其事地對汪曼春說道:“曼春,你的手伸得太長了,你在一點一點地摧毀我對你的信任,抹殺我對你的感情。”說畢,輕嘆一聲,轉身準備離開。汪曼春看到明樓臉上的表情,聽到他決絕的話語,終於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飛身上前抱住了這個男人的脊背,將臉緊緊貼在師哥筆直但不失暖意的背上,她終於控制不住地潸然淚下:“師哥,師哥,你別恨我……別討厭我……我是愛你的,我知道我可能方法不對,但是,但是我真的已經不知道該怎麼才能繼續愛你,才能名正言順光明正大的和你在一起……我……師哥,你別再丟下我!別再像十年前那樣丟下我……”
明樓的身體僵硬,他一直是知道汪曼春對自己的感情的,縱然她早已被愛情逼得面目全非,雙手沾滿同胞的鮮血,但此時這個女人如此掏心置腹的告白也不禁讓明樓動容。十年前,因為汪家的殺父奪產之仇,他在愛情和仇恨中兩難抉擇,如同現在年輕衝動的明臺一樣,他在混亂中選擇了逃避,將當時仍然天真浪漫嬌憨任性的汪家小姐孤身一人扔在了上海。他想著時間最終會撫平傷口,冷淡感情,卻沒有想到,汪曼春沒有返回武漢,而是固執地留在了上海,只是為了等他回來。漂泊亂世裡,他們在那個時間點分道揚鑣,從此各自踏上了完全不同的人生道路。思及此,明樓早已被縛繭冷酷的心皸裂出了十年前的舊痕,他知道,他可以以千萬種理由除掉汪曼春,以殺父世仇,以叛國通敵,以殘害同胞等種種名義,但他終究在愛情裡是虧欠她的,欠她一個承諾,欠她一個真心的擁抱,欠她今生的幸福。
明樓心中思緒萬千,但他仍然只是抬頭閉目,忍住了眼中的熱淚,用冰冷的手用力掰開了汪曼春環住自己的雙手,決然離開。汪曼春痴痴地看著這個男人的背影,想著他臉上露出的嫌惡表情,終於支撐不住,頹然倒地。
☆、第十四章 霜雪白首的相擁
同一時間,明誠和明臺正驅車跟在梁仲春帶隊的行刑車後面。出發時夜空飄落的雪點沒有停止的趨勢,反而越下越大,漸成飛舞的成片雪花。明臺在副駕駛座位上僵坐,雙眼死死盯著前面的行刑車,雙手緊握著母親留下的懷錶,抓到兩手痙攣也不自知。明誠側目窺了一眼明臺的表情,提醒他說:“接下來是最關鍵的一環,你可給我站直了挺住了!”明臺似在自言自語:“你放心,沒問題,一定會沒問題的。”
兩輛車很快便一前一後停在了城外的行刑場內,這裡自淞滬會戰,上海淪陷以來已經成為了臭名昭著的萬人坑,四周密林環繞,杳無人煙。明家兩兄弟下車後,明誠和梁仲春點頭打招呼,梁仲春搓著雙手上前討好:“這鬼天氣,突然下起雪來了!明誠兄弟,你這有必要嗎?還把明臺給帶來,這麼冷的天,再給凍著了!”
明誠苦笑一聲,遞給他一個“你以為我願意啊”的眼神,解釋道:“明長官的意思,讓明臺親眼看著這個女特工伏法,絕了他的念頭。”
梁仲春看著後面從頭到尾沒理會自己,雙眼只盯著被押赴行刑處的於曼麗的明臺,搖頭晃腦地來了一句:“少年人,有情有義吶!”
明臺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