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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飄起了細小的雪珠,她雙手合攏湊到嘴邊,用力呵了一口冒著白霧的熱氣,緊一緊身上的棉袍,快步向煙花間方向走去。
汪曼春早已在煙花間的雅室裡等得頗不耐煩,見到閃身進門的桂姨,不禁開口責備:“怎麼那麼晚!”桂姨早就收起了在明家時唯唯諾諾的神情,傲然回道:“你匆忙約見我,到底有什麼事情?我時間有限,出來太久會引起明家懷疑的。”汪曼春氣結,但也拿這個孤狼毫無辦法,眼下只能先向她求證:“兩件事情,第一,這三天來明臺有沒有什麼異動?第二,你在明臺的房間裡找到了一塊手錶,是怎麼回事?”桂姨仔細回憶了一下,認真地回覆:“這三天沒有發現明臺有異動,除了你今天把他帶進76號。他從前天晚上開始的確著涼了,生病臥床,蘇醫生一直在家裡照顧他的,直到今天早上蘇醫生才離開公館。那塊手錶是昨天下午,明鏡讓我打掃明臺的房間,說是他生病了關著窗空氣不好,務必打掃乾淨,我確實是在他的床下靠近床頭的位置發現那塊手錶的。估計是他喜愛那塊手錶,臨睡前拿在手裡把玩,睡著了手表掉下床的。”
汪曼春聞言,雙眉緊蹙,一言不發地僵坐在沙發中。桂姨等了一會,實是不耐煩,開口問道:“你這麼緊急約見我,到底有什麼任務?”
汪曼春抬頭正要開口,雅室的大門卻忽然被開啟,明樓身著一襲長風衣,身姿挺拔地進門,一邊開口說道:“曼春,你果然在這裡!我們必須好好談談……”話音未落,發現站在汪曼春身邊的桂姨,明樓身形急頓,瞬間滿臉怒容:“汪曼春!你竟然在我身邊安插眼線!!”
汪曼春因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怔在原地,不可置信地發問:“師哥,你怎麼會來這裡?”明樓冷笑一聲:“汪曼春,你以為你在我眼皮子底下做的事情,我會不知道嗎?我之所以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你,你不知道原因嗎?你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你變的,你變的讓我一點兒都認不出你了!”
汪曼春深情地看著眼前這個自己愛了整整十年的男人,不知不覺間潸然淚下,顫抖著雙唇卻說不出一句話。
明樓緩步踱向桂姨,鄙夷地說:“桂姨,讓你回明家我本是不贊同的。現在看來你這次回來身負重任啊!”
桂姨看著眼前這個成熟穩重的男人,他的臉上再也找不到當年的青澀和稚氣,剩下的唯有隱忍和睿智,她知道今天自己已經毫無退路,索性直言到底:“哼,明家?明家給了我什麼?明鏡和你口口聲聲說明家是大戶人家,寬和仁厚,那麼十七年前,是誰把我一個受到矇騙痛失親身骨肉的弱女子逐出門牆?為什麼不給我一條生路?為什麼要對我苦苦相逼?”
明樓一臉匪夷所思地看著這個咄咄逼人的女人,打斷她的發問:“是明家讓你受騙的嗎?是明家搶奪了你的親身骨肉嗎?你對當時年僅十歲的阿誠下手,打得他遍體鱗傷,如果不是大姐和我把他帶回明家,他早就被你打死了!你這次回來,大姐明知道留下你會傷害阿誠,阿誠即使滿心不情願,仍然容留了你,你不感激嗎?你的心裡難道就只剩下仇恨了嗎?”
桂姨已然喪失理智:“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當時我在東北飢寒交迫,是日本人給我一口飯吃,我為他們做事,才活到現在!不像你們明家,滿口仁義道德,其實都是寡廉鮮恥!”
明樓鏡片後的眼神精光一閃,收斂了自己所有的情緒。他慢悠悠地摘下自己的眼鏡,從口袋裡拿出一塊摺疊好的手帕,慢條斯理地擦拭起鏡片來。他緩緩開口:“不論以什麼理由,不管有什麼苦衷,今時今日,我是留不得你了!”說時遲那時快,他右手突然發力,掰下鏡框上的眼鏡,玻璃鏡片帶著殺意在桂姨喉頸間劃出一條帶著寒光的弧線,瞬間拉出一條噴濺的血花。
汪曼春看著明樓遊刃有餘地一擊即中,被他的果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