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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的梳洗也得他親自動手。褓姆是不能僱的,因為哪一個女人也不能出現在蕭的家中——慧會以為蕭輕諾寡信,拋棄了她,而另有新歡——從而產生自殺的念頭。我當然也不能在蕭家出現。
我為幫助蕭做家務,就在出差前一天,接走慧以後,我就會出現在蕭的家中。我要幫他整理和清洗房間、衣裳、被褥。修剪慧喜歡的,親手種的花木。我還要幫蕭整理書籍檔案,講義檔案。要是時間允許的話,我要幫蕭批改作業。
開始只提前一天,後來覺得忙不過來,就提前兩到三天。我是不能在蕭家過夜的,不敢碰慧的床和化妝品,洗過曬乾的衣物,也不敢摺疊,甚至不敢在屋內脫衣和多說話,因為那樣會留下太多的我的氣味。慧對家裡,特別是蕭身上特有的氣味十分敏感,如果我不慎留下“異味”,蕭就將飽嘗皮肉之苦。我又於心何忍呢?
能幫幫蕭,我很高興,但卻因此讓蕭受罪,那我就要傷心死了。我已經打消了男婚女嫁的念頭,我已經把我的心與身獻給了“佛”。我的責任就是讓“佛光普照”他的弟子們。
蕭對於我的到來,似乎沒有一點兒感覺。他會像接待一位客人來教研室那樣,熱情而沉穩。蕭不會拒絕我的幫助,——他知道我的心願。蕭喜歡我的到來,但他又有許多的擔憂——他畢竟是有婦之夫。蕭緊閉的心扉,在我到來的時候,會有些微的開啟——他彷彿年輕許多,語言動作都“喜形於色”,但他始終與我若即若離,讓我去盡一個助手的職責。
第二次到青原山,我是以蕭助手的身份去的。
自從蕭“立地成佛”後,他就不喜歡住在燈紅酒綠的賓館,所以他就獨自住到了他的“禪房”。我只能在吃過晚飯後,陪他一起到那座別緻的小屋。——幸好蕭還沒有到只食素食的虔誠,我還能跟他一起吃飯。
蕭給慧掛了電話。
電話一接通,我迅速地按下“擴音”,並且用手護住擴音鍵。我怕蕭不讓我聽。當然,隱私吧。蕭見我執意要聽,也不反對。就是吧,有什麼好隱,有什麼好私的,不就是犯精神病的妻子吧。
如果你不是知情的人,你絕對不會覺察到接電話的人是個精神病患者。`
“慧,好麼!”
“好呀,媽媽正跟我一起看你寫的佛學的論文呢。”
“看了,能給提提意見麼?有什麼體會麼?”
“意見倒不敢提,就是看了感到心頭靜得像一潭水。你現在在什麼地方?”
“我在青原寺,這地方可是泓一法師成就佛學的地方呀。如果有機會你也來看看。山青水秀,有一座老君巖是由一塊依著山體的岩石鑿刻而成,莊嚴肅穆。說是‘山是一尊佛,佛是一座山’也不為過呀。傳說,站在老君身上的任何部位,能摸到老君的鼻子,他就能長壽。你能來摸一摸麼?”
“看了佛經,我的心平靜了許多。蕭,謝謝你,你研究佛學是為了我吧。我想我一定有機會去摸一摸的。”
……
我恍然大悟,原來蕭置身佛境為的是治慧的病。這樣的男人胸懷坦蕩,無私無慾,我雖然得不到他,但能為他完成自己的心願,也是值得的。這麼一想,不知不覺間臉就紅了起來。幸好蕭正跟慧細談著一個佛學上的問題,要不他又要不自在起來。
蕭與慧的通話終於結束了。
“嘭、嘭、嘭!”暮鼓聲從山寺傳來。
聽到鼓聲,蕭肅然打坐,整整衣襟,展開一卷經書,又沉入書中,連一口氣也不舒。
生活給我出了個問題:如何拯救心中的愛人?
這一夜,我和蕭談得很久很久。蕭說了許多禪語,好像還有些禪詩。我記不得了,只是依稀知道與“寧靜致遠”有關。我會回憶起那些令人弄不明白的禪。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