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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的要求著實難倒了任煙生。他正在思索應該如何對老人開口的時候,老人扶著椅子顫巍巍地站起身,從棉外套的口袋裡取出一枚絨布袋,將布袋中的手絹慢慢開啟,“任隊長,這裡面是一萬塊錢,是我今早剛從存摺裡取的。我知道小鵬這回肯定又惹事了,這些錢先賠給人家吧,不能讓被他欺負的人吃啞巴虧,還勞煩你轉告對方,餘下的錢我很快就會替小鵬還上的,就算砸鍋賣鐵也賠,退伍老兵不誑人。”
任煙生將絨布袋重新包好,“大爺,這些錢您先收好。”
他的拒絕抽走了梁鵬父親的最後一點希望,面色凝重地問道:“咋?小鵬把人殺死了?”
錢雅走來攙扶他,“爸,咱先回家吧,任隊長還要忙呢。”
梁鵬的父親撥開她的手。
忽然的,老人站直身子,在任煙生的面前跪了下去,“任隊長,小鵬這次或許犯的不是小錯,我知道,法不容情,他該受到應有的懲罰。可我還是想求求你,懇求你幫他爭取最後的一點機會,別讓他的後半生在牢獄中度過。至於錢,我一定會賠的,無論多少,一定一分不差,只要對方能寬恕小鵬。我老了,今年88,吃不了多少飯,花不了幾個錢,原本這些錢也是打算留給小鵬的。”
任煙生和李洋趕緊扶起他,“大爺,事情不是您以為的那樣。”
淚水鋪在老人的眼底。任煙生在這一瞬間想到了母親,當年母親是含淚離開人世的,臨走前用盡了全身力氣拉緊父親的手,叮囑父親一定照顧好他……他選擇成為一名人民警察正是為了讓家家戶戶都亮起那盞名字叫做“團圓”的燈,燈火永不熄滅。
老人家忍住了淚水,“那是咋樣?小鵬沒有機會了嗎?”
濃烈的酸澀抵在任煙生的齒間,他不想在此時將真相告知於他,卻也深知,在這樣的情境之下肯定是無法瞞下去的。許久,他緩聲說道:“大爺,梁鵬……在昨天晚上遇害了。”
一點點的期冀在眼中一點點消失。梁鵬的父親扶住身側的大理石柱,錯愕著,“走了?小鵬是我最小的兒子,連我都沒有走呢,他怎麼連一聲招呼都不打就走到了我的前頭?”
任煙生扶住他。
哀慟的爆發往往只在一瞬間,之前的理智和堅強猶如千里之堤般潰於蟻穴,梁鵬的父親再也支撐不住,蹲坐在地上低聲啜泣著,很快,啜泣聲變成了哭聲。四十七年,從孩童時期到中年,從牙牙學語到嘴像刀子,在父親的眼裡無論孩子多大,多惹人生氣,都依然是他最愛的寶寶,父愛只增不減。他捶打著地面,想到從今往後再也不會有人笑稱他為“老梁頭”,無助地抱著頭嚎啕大哭,多想再像從前那樣為兒子包一頓他最愛吃的韭菜蝦仁餡餃子,一切,再也來不及了,突然之間,什麼都來不及做了……
梁鵬的父親像小孩子似的用手背抹掉臉上的淚水,“任隊長,我還是想問問,我的小兒子走的時候受沒受罪?”
任煙生知道這是老父親的最後一點期盼。梁鵬氰化鉀中毒後苦苦掙扎的痛苦樣子浮現在他的眼前,他攥緊拳頭,勉力將酸楚忍下,“沒有,梁鵬走得很安詳。”
這善意的謊言,梁鵬的父親信以為真,呢喃著,“也好,也好,在死前沒有痛苦……”
送走老人、錢雅和梁諾後,任煙生、毛淺禾、李洋很默契地向門外走,來到市局外的小花園,圍著石桌坐下,針對湖中浮屍案談了談各自的看法。
毛淺禾:“關於梁鵬、錢雅、梁諾,老大爺這一次沒有將一些話直截了當的說出來,但還是向我們透露了不少資訊。梁鵬毫無上進心,長期啃老,啃得非常嚴重,啃完父親啃大哥。梁諾,算得上是一名成功人士,然而,他雖然很有能力,多年來卻在家中一直沒有地位,梁鵬的一聲‘哥哥’讓他承擔了太多,長兄如父,或許他也不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