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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邵歌微微鬆了一口氣，&ldo;六點四十，你想吃什麼？&rdo;
&ldo;不是，&rdo;笑成還有些恍惚，他搖搖頭讓自己清醒一點，&ldo;現在幾號？&rdo;
衛邵歌目光一怔，隨即落在他臉上，過了幾秒，&ldo;九月二十七，你才睡了兩個小時。&rdo;
&ldo;還困嗎？&rdo;他突然站起來，&ldo;你四天都沒閤眼了，先吃點東西再睡，我去給你拿。&rdo;
門輕輕一響，被合上了。
笑成盯著天花板上的一塊亮光看了一會，又閉上了眼。
過了幾分鐘，門被推開了。有人輕輕走進來，他以為是衛邵歌，結果耳邊傳來一個女聲，&ldo;先生？先生你醒了嗎？&rdo;
笑成睜開眼，發現是一位護士。
&ldo;不好意思打擾了，你能不能現在到……下面簽個字？&rdo;
見笑成似乎沒什麼反應，護士以為他沒聽清，又重複了一遍，&ldo;麻煩現在去簽字確認一下好嗎？遺體只有家屬確認簽字才能送去殯儀館……&rdo;
&ldo;砰&rdo;的一聲門彈開，衛邵歌臉色不善，&ldo;你怎麼進來的？不是說了有事情找我處理。&rdo;
護士說，&ldo;這也沒辦法，遺體必須家屬確認。下面來人已經在等著了。&rdo;
衛邵歌把飯盒在床頭櫃上一放，正要開口。
笑成閉了閉眼，忽然長長撥出一口氣，然後坐了起來，彎腰穿鞋，&ldo;我現在跟你下去，稍等一下。&rdo;
他已經完全清醒了。
在笑康搶救的這幾天，他幾乎沒有合過眼，也沒吃什麼東西。一直忙前忙後處理各種事情，直到剛剛實在支援不住，才稍微躺了一會。
這時突然坐起來，眼前就是一花，手腳發軟使不上力，腳在鞋裡踩了幾下，沒套進去。他扶著桌子皺起眉，閉眼抵制著虛弱。
腳被人抬了起來。
衛邵歌單膝跪在地上，握著他腳幫他把一隻鞋套了上去，然後是另一隻。看得小護士一驚，來回打量著兩個人，不知道說什麼是好。
衛邵歌神色裡沒有一絲異樣，又給笑成理了理褲腳，站起來，&ldo;我扶你？&rdo;
笑成目光在他伸出的手上一觸即收，&ldo;不用。&rdo;他說，然後撐了下桌子，穩穩站了起來。
就像是被抽乾的力量一瞬間又重新回歸到這具軀體之中。他鬆開手，對護士點點頭，&ldo;麻煩帶路吧。&rdo;
目光在對方挺直的背脊上停了停，衛邵歌馬上也跟了上去。
然後就是坐電梯，到地下室，在醫務人員帶領下，在成片的單架車之中，找到笑康的那個編號。&ldo;嗤啦&rdo;一聲拉開了拉鏈，往下扯了扯，讓露出來的面積更大一些。
&ldo;你看一下是不是。&rdo;
那人簡短冷漠的說了一句。
笑成低下了頭。
衛邵歌隨即移開了視線。
他突然有點，不敢……或者說不忍，看到對方現在的表情。
地下陰冷極了，他裸露在外的胳膊上已經起了一層細碎的雞皮疙瘩，目光不論放在哪裡，都會看見灰藍色的袋子躺在擔架車上。
這是他第一次來這種地方，也是他第一次經歷這樣的事情。
他不知道該看什麼，只好把目光落在地面上。
過了幾分鐘，又好像只有短短十幾秒。
他終於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