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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鋪著磚。裴硯說:“回頭讓人將磚起了,再拉些好的泥土來,我在這裡給你種一片桃林。春日賞花,夏日吃桃子。正當中還可以砌個小池塘,我們養些魚來玩。”
“好。”楚沁邊答應邊忍不住地又打量他。她記得搬家前的那陣子他就一直很興奮,可相比之下,今天的他好像更興奮了。
她不太懂他在興奮什麼,但她記得,上一世在他們分家出去的時候,他也有過一陣不同尋常的喜悅。
當然,那時候他的喜悅沒有這樣誇張,因為那時他在她面前展露的性子遠比這會兒矜持,再加上上一世分家時他們也比現在年長許多,他的那份喜悅都變得很隱蔽,隱蔽到足夠讓她視而不見,她便沒有過問半句。
但現在,楚沁很想問問他在想些什麼,連帶著也在好奇,上輩子的他到底在高興什麼。
他便也沒有太多遲疑,看了他兩眼,就問出來:“你怎麼突然有這些興致?”
只這麼簡單的一問,就問得裴硯的耳朵一下子紅了。
他侷促地撓了撓頭,然後拉著她進屋,將下人們都摒了出去,徑自闔上房門,不安地反過來問她:“我顯得很有興致嗎?反常嗎?”
“……不能更有興致了。”楚沁好笑,想了想又說,“倒也說不上反常。”
“哦。”他暗自鬆了口氣,繼而拉著她坐到床邊。那股侷促猶在他面上,他躊躇了會兒,道:“你別笑話我,我只是想這一日想了很久了。”
楚沁望著他一怔,他搖搖頭:“小時候,大哥二哥都很早就能對自己的住處做主,只消要求別太過分,他們想在房裡添些什麼都可以自己拿主意。只有我,想多添個書架都要看母親的冷眼。後來長大分得了睦園,情形倒好了些,但為著我剛搬進去就將書房院中的松柏換成了翠竹的事,母親也訓過我一頓,說我不知道學好,專學那些紈絝子弟如何享樂逍遙。”
楚沁啞然:“這和享樂逍遙有什麼關係?自己要長住的院子,當然要栽上自己喜歡的花木,若不然豈不是日復一日看不順眼?”
“是啊。”裴硯苦笑,“所以這些年我一直在想,若來日有了能讓我自己做主的地方,我必要按著自己的心思來。”
所以,他甚至想一草一木都自己種?
楚沁忽而覺得心裡有點悶,因為若按他這麼說,上輩子他應該也是有過同樣的期待的,可她去並不曾見過他上輩子這樣幹。
是因為她的淡漠疏離,還是因為他們都在壓抑自己,直讓他連長久的期待都沖淡了?
無論是哪個原因,都讓她很難受。
她其實很喜歡跟他一起“瞎胡鬧”,無論是一起瞎吃東西還是一起去氣胡大娘子,她都覺得很有意思,他更是鬼點子多得很。上輩子娶了一個性子那樣壓抑的她,他該多難受啊?
楚沁沉默了須臾,再度銜起笑,柔和地告訴他:“我還想要個鞦韆,行嗎?”
裴硯眼見一亮:“行啊。你想弄在哪兒?我看紫藤架下和桃林裡都不錯。”
楚沁認真想了想:“那就紫藤架下吧。桃林那邊你要砌池塘養魚,餵魚玩就很好了,前院倒沒什麼可玩的。”
“好。”裴硯滿口答應。
之後的一個月裡,裴硯休假時就一直在忙這些事。今天是弄葡萄架、明日是種樹,下個假期就是一棵接一棵地栽桃樹。
這些事本來不至於讓旁人知道,可他到底對這些活都不夠熟,總是一不小心就會在胳膊上手上添些小傷。
如他這樣出身的公子哥想受這種傷也不是什麼容易的事,騎馬射箭習武倒是難免有傷,但不論是位置還是情形都和他的傷有所不同。
是以另外四位太子侍中都不懂他這些傷是怎麼來的,一來二去,幾人心裡就犯了嘀咕,再到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