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臘月的時候,連太子都越看越覺得古怪。
再加上這些日子幾人相處得也熟了,太子終是找了個四下無人的時候跟他說:“孤問你件事,或許不大中聽,若說錯了,你就當孤沒說過。”
雖然太子一貫仁善,裴硯也鮮見太子如此客氣,不免有些訝異,忙道:“殿下有話直說便是。”
太子咳了聲:“那個……你娘子……”說著又咳了聲,“是不是脾氣急些?”
“啊?”裴硯茫然,心說你胡說八道什麼呢?我家沁沁可好了。
便見太子執起他的手,將袖緣一拎,指著他手背上的一道劃傷就問:“這傷如何來的?”
“……”裴硯一臉無語地看著太子,太子淺鎖著眉頭看他。
裴硯眼睛發直:“殿下覺得是臣的娘子打的?”
這都哪來的誤會啊?!
太子卻道:“可不是孤一個人這麼想。你次次歇假回來都帶著傷,誰能不留意?”
裴硯傻了:“不是……”他氣笑,懵了半天才搖頭道,“殿下實在想多了,臣的妻子再好不過,這傷是臣自己弄的。”
太子不信:“那你說說,怎麼弄的?”
裴硯坦然:“臣在家裡種樹來著。先打了葡萄架、又種了桃樹,最近在忙著弄紫藤。這些活臣又幹得不熟,總不免磕了碰了。”
“……你自己種樹?”太子眉心直跳。
裴硯滿臉無辜:“是啊。”
太子見他這樣就不再問了。這到底是人家的家事,哪怕他覺得裴硯的說辭並不可信,但見人家不願多說,也就不再多嘴。
至於太子不信他的緣由也是理所當然的——你定國公府的公子是什麼身份?尋常親王家的世子見了你都得客氣幾句,你若一時興起種幾棵樹那叫閒情逸致,可這都一個多月了,你說你一直在種樹,誰信?
裴硯就這樣一直忙到了臘月中旬。從臘月十五開始,百官都開始休假,直至過完上元才會接著上朝,他們這些在東宮當差的人也一樣要休一個月,但他反倒沒工夫種樹了。
因為年關真的很忙,走親訪友被賀禮,哪個都很費工夫。從前他們住在府裡,這些事都有胡大娘子操辦,以定國公府的名義辦妥就行了,他們只需在與自己的親近好友走動一二即可。但現下搬出來了,事事都變得要自己操心。再加上裴硯如今在東宮有了官職,要走動的人也會更多,這個年註定不會太清閒。
裴硯與楚沁於是光忙著備年禮就用了四天,挑禮物挑得頭疼。好在楚沁上輩子雖然自己過得憋屈,但打理內宅的本事卻學得實在,備禮這種事她做得輕車熟路,哪個府備多厚的、哪個府要更厚一兩分、哪個府他們雖要維持關係卻又不好送禮,她都拿捏得很準。
她將箇中緣由慢慢說給裴硯聽,倒弄得裴硯幾次恍然大悟,對她刮目相看。
其實都是逼出來的啊……
楚沁心裡酸酸澀澀地想,如果上輩子就過得這麼逍遙,她或許也不會有這些本事。
但如果上輩子真的可以過得這麼逍遙,她也願意沒有這些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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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後再晚幾日,臘月的賬冊就到了正院。他們搬出定國公府徹底安頓下來已是十月下旬,於是十月的賬她就沒大管,搬家這樣的事上總會有些說不清的開支,沒法細算。
十一月是她第一次真正自己管這一院子人的賬,雖然看起來只是從睦園搬出來,但自立門戶之後的賬冊到底還是複雜了許多,她聚精會神地看了兩天才看完。
如今十二月的送來,她看了一天之後卻發現,這賬不對!
問題出在膳房那邊,從前住在定國公府的時候,膳房的賬是不用她看的,因為闔府的菜都是膳房去備,她便一直也不知膳房有什麼貓膩。但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