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聾的鞭炮聲裡,踩新橋活動開始了。首先是小學校長佐佐木,而後是教書三十年的荊子端老先生,隨後是趙前和濟世懸壺的程先生,村長李陽卜和其他為公家當差的人優先過橋,以下眾人按輩分長幼的順序排隊,依次步過新橋。大家喜氣洋洋,都覺得這洋灰橋確實結實,百八十人上來都紋絲不動。趙前抱病出席&ldo;踩新橋&rdo;儀式,&ldo;踩新橋&rdo;之後,便端坐在椅子上,面色蒼白地看男女老幼歡天喜地,看三兒子應酬得一塌糊塗。其實趙家人並沒有換取預料中的風光,老虎窩人都忽略了新橋與趙家的瓜葛。人們眼裡只有新橋的氣勢恢弘,在深秋蒼白的陽光裡,橋身熠熠生輝,橋面平坦如砥。十里八村的居民折服了,說要不人家日本人咋都叫太君呢,就是他媽的厲害。他們驚嘆於橋墩子的巨大堅固,讚美&ldo;洋灰&rdo;路面硬實得像石板,大家爭先恐後地湧來湧去,一致認為踩上新橋最幸福最吉祥。吉祥歸吉祥,當天半夜,第二個踩新橋的荊先生仙逝了。這一訊息傳來,趙前心中萌生了曲散人終的唏噓,升騰起萬般皆已解脫的平靜。他說,俺也快了,老牟和荊先生都走了,還混個啥勁?與趙前的悲觀情調相反,老虎窩居民認為,荊先生踏著新橋去了西方大路,死得其所,真值。
窗外飄起雪來,小街東北隅寂靜如墳墓,趙家大院越發的清冷,就連馬廄裡的騾馬也在屏氣凝神。雪花片片灑落無盡的孤獨,覆蓋了灰藍磚瓦的深宅大院,室內瀰漫成一派神秘的清亮。趙前隨手拉開電燈,孤獨的燈繩搖晃,帶著電燈泡如鞦韆狀的往來擺動。他在燈下看帳,看那些已無價值的陳年老帳,一本本一頁頁翻著,像翻閱往事。帳目毫釐不爽,沒有紕漏,越看越感覺老眼昏花,終於合上了帳簿,在封皮上摩挲著,在感受一去不返的歲月。過去的影子長長短短,清晰又模糊,趙前在懷疑世間的飄忽不定,難以捉摸得如同飛揚的雪花。趙家男主人沉浸在痛苦之中,得不到一絲一毫的寬慰,痛苦可以隱瞞卻無法排遣。遠處傳來了火車進站的顫動,汽笛聲嘶力竭試圖衝破雪幕,隱約給人一種迅疾的墜落感。趙前時常幻聽,老是把火車的嗚鳴當成虎嘯,屏氣凝神,沉湎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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