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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do;戴老先生拒絕了去老虎窩出診的請求，推說自己老朽了，有程瑞鶴在足夠了。被纏磨不過，戴先生搖頭道：&ldo;此為心病啊，最忌心神抑鬱，寢食不安。你爹這人，扳不住自個的性子，難治。&rdo;然後閉目養神，下了逐客令。
趙麻皮氣憤至極，差一點兒就翻臉了。他和父親摯交多年，又是兒女親家，卻冷漠如此，絕情如此？在心裡頭罵了一路，回來就說戴先生快死了，不會說人話了。程瑞鶴不理會趙麻皮的詛咒，他是戴老先生的徒弟，師傅不肯出診，既說明對自己的醫術信任，也說明他太瞭解病人了，情緒不穩，救治無望。程瑞鶴不敢大意，再三斟酌了白虎湯、二重湯和生脈引等方劑，交替調劑，觀察療效。程先生正面回答趙家說，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而鐵磊心下疑惑，對程先生說，消渴症多由膏粱厚胃所至，但趙家也是粗茶淡飯啊。程瑞鶴認可徒兒的分析，說窮人也有得消渴症的，無論貧富貴賤，都怕思慮過度失眠多夢，鐵打的身體也熬不過。他還說：&ldo;陰陽失調，損及肺脾腎三器。他呀，一股急火撂倒的。&rdo;
在眾人勸說之下，趙前勉強服了十付湯劑，病情有所控制。但是情緒依然低落，時而垂頭喪氣，時而面壁獨語。程先生說要寬胸理氣、調和飲食。趙前得知後竟然罵人，說：哪有這樣的醫生啊？俺吃多吃少還歸他管？胡鬧！從此拒絕服藥，他有自己的邏輯：&ldo;壽祿自有天註定，該井死的不河死。&rdo;趙金氏來勸，男人臉一繃，說：&ldo;你們知道個屁？哪個醫生不蒙人？巴不得賣藥賺你呢。&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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