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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到後園學堂呢,怎麼啥都看得一清二楚呢?但這種感覺十分奇妙,天地之間彷彿開了一扇窗。他心驚之餘又無比歡喜。
方凌的神識越過榕樹,越過學堂,感應到左前方的那個院子裡有他熟悉的氣息。
一座屋簷飛挑的樓閣中,他看到朱錦傑和妹妹站在大廳中,朱紫珊眼中含著淚水,朱錦傑臉色通紅,帶著一種倔強,張口欲要爭辯,被他們的父親朱世武用眼神瞪了回去,那臉色好不陰沉。
朱錦泰、朱錦山兄弟倆則是一臉幸災樂禍的模樣,身著紫袍的朱世文,面色溫和地品著茶,堂中高位上坐著一位神情嚴肅鬚髮花白的黑衣老人,身旁的案几上擺著一個燃著醺香的紫銅小鼎,老人微垂眼瞼,突然間抬眼看向屋外的天空,眼中閃過一絲警覺。
方凌的神識與老人的目光相遇,空氣驟然變得濃稠起來,陽光依然明媚,但明亮的天空,彷彿暗了幾分,朱家後園外的那棵榕樹,枝葉搖擺,飄然落下幾片樹葉,一隻棲息在榕樹上的畫眉鳥飛出巢,在空中盤旋了一圈,落回樹梢,站在枝頭上搖曳著輕靈的身姿。
方凌本來就不是有意的,覺得自己這種無心之舉,實在是有失禮貌,然而神識像落入一片沼澤地裡了,想收來卻感到有些困難。
那位老人的目光冷颼颼的,讓他感到很不舒服,他也不習慣被這樣盯著,於是就有了一些情緒,識海中亮起一片耀眼的光華,把那一束冰冷的目光震散,空氣流動了起來,帶著梔子花的芳香,天空恢復了清新。
那束被震散的目光,帶著一種驚詫,再次凝聚時,方凌的神識已越過那座樓閣,觸向更遠的地方,把那束剛凝聚起來的目光遠遠拋在了後面,再往前去,他看到前方有無數交織的光線,像網一樣籠罩在朱家上空。
這時候的他,根本就不知道那是朱家的防禦法陣。
就像在山間撿柴時,看見前方有樹枝和長著鋸齒的蔓藤,他會繞開。他的神識輕易穿過那片光網,沒有觸發。
方凌的神識離開朱家,越過那座山,然後就自主地消散於無形,那一瞬間,天地變得異常通透起來,而且不再有任何方位。
方凌跟著張運敬三人來到那座三層的樓閣前,那兩個小廝駐足在門檻外,張運敬進到裡面,上前兩步稟報一聲,便退到一旁。
六扇紫檀雕花木門,堂間敞亮,正堂上的老人好像沒看到兩人進來,目光仍凝望門外的天空,之前他神識被震散那一刻,身體不易察覺地輕晃了一下。
但這個細微的動作仍落在了朱世文的眼中,他循著父親的目光望向外面,自然沒有看出什麼端倪,就用目光詢問父親,對方是何來路。
朱洪鼎不動聲色地傳音道:“只是路過罷了。”
朱世文知道有事,但父親這般說辭,他就不便再說什麼。
朱洪鼎判斷對方是“路過”,是因為方凌延展過來的神識有著一種善念,也沒有在此停留的意思,尤其是他察覺後想困住對方時,對方也只是為了擺脫才震散了他的目光,但沒有攻擊他。
以他的見識和修為,能震散他的視線,顯然是具有攻擊能力的,但令他不解的是,神識到了這個階段,是會凝出形狀的,或是獸形,或是本體的虛像,可千變萬化。
可是對方的神識不僅弱得沒有厚度,而且像水、像空氣一樣,無形無狀,難以辨識,顯然又談不上有多高深的境界。
然而就是這樣的神識,卻能在他的識海中爆起光華,且能輕易避開陣法遁去,更可怕的是,他只能感覺到,卻看不到對方,如此一來,說明尚未交手,他已完敗。
他暗自搖頭嘆息:我所認為的強、弱,僅是我有限見識內的認為啊!
方凌沒有進一步去感知老人心中的詫異與困惑,在老人收回目光時,他恭恭敬敬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