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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不幸了。”
“我要趕下一班飛機去蘇黎世,求求咱們那些瑞士同道們,讓他們別把這事兒公開。”
“我很想看看這場好戲。”
沙姆龍呼嚕嚕地笑了幾聲。加百列這才發現,他其實是有些想念老頭兒的,雖說這樣的想念感覺怪怪的。他們從上次見面到現在有多久了?八年?不,將近九年了。沙姆龍在爆炸事件後來過維也納,幫著打理亂局,確保加百列的真實使命不暴露。加百列此後又見過沙姆龍一次。當時他去了特拉維夫,告訴沙姆龍他要退出。
“我不知道什麼地方搞錯了,”沙姆龍說道,“人人都覺得如今和平已經唾手可得,我們的生存沒有威脅了。他們不懂,和平只會使瘋狂的人更加喪心病狂。他們不懂,我們必須都更加警惕地盯住未來的阿拉伯朋友,絕不比當年公開為敵的時候省心。”
“間諜是一項永無止休的使命。”
“但是如今的棒小夥子們在國防軍服完役,立刻拔腿就跑,他們急著去賺錢,然後一邊打手機一邊坐在咖啡店裡享受小資生活。當初我們選人,只挑最好的。比如你,加百列。如今只能選那些太笨的或者太懶的、逃避現實生活的人。”
“改變你的徵兵策略吧。”
“我改了。不過我立刻就需要人。他得在歐洲開展行動,不用經過所在國政府的許可,也不會把事情弄到《泰晤士報》星期日的頭條去。我需要你,加百列。我需要一位王子。我要你為機構貢獻你的好身手,就像修復韋切利奧那樣。我們的業務受了破壞。我需要你幫著恢復它。”
“五百年光陰留下的汙點和冷落,我能消解。十年的組織機構廢弛,那可是完全不同的概念了。追査恐怖分子,恢復機構的工作,你還是找別人吧。我已經同別人簽約了。”
沙姆龍摘下眼鏡,朝鏡片上哈著氣,又用絲巾擦拭著。“是塔裡克,順便告訴你。”他說著,藉著車內微弱的燈光察看著鏡片,“我跟你提過嗎,加百列?是塔裡克在巴黎殺害了大使和大使夫人。是塔裡克用我同胞的血染紅塞納河。塔裡克——你的老朋友。”
加百列猛踩一腳剎車,沙姆龍的眼鏡撞在了擋風玻璃上。
加百列驅車穿過利扎德鎮,然後駛過一片光禿的草地,一直來到海邊。他在燈塔附近一處停車位停下車,熄滅了引擎。汽車在風中顫抖著。他帶著沙姆龍走過一條通往崖岸的黑暗小徑。空氣中充滿了淅淅瀝瀝的海水。一隻海鳥衝他們尖叫。燈塔上的傳訊號角響起來,沙姆龍猛地轉身,撐開雙臂護住自己,似乎是要抵禦敵人的暗中偷襲。
在崖岸的邊緣,一家小咖啡店裡燈火閃爍。店員正打算打烊,然而加百列略施魅力,請他們又做了幾份蛋餅,煮了一壺茶。沙姆龍扮演起了海勒先生的角色,用一張溼紙巾揩去了山羊皮鞋上的塵土。為他們服務的女孩子戴了許多隻耳環和手鐲,走起路來好像一串風鈴。她身上有點莉亞的味道——加百列看得出,沙姆龍也能看得出。
“你為什麼覺得是塔裡克乾的?”
“你聽說了那個女孩兒嗎?美國女孩,就是那個他用來做掩護,後來又冷血地殺害的女孩子。聽說了吧?塔裡克一貫喜歡女人。太糟糕了,她們的結局都一樣。”
“這就是你瞭解的全部?就一個死去的美國女孩?”
沙姆龍對他講了錄影帶的事,又講了大使和夫人上車前一分鐘,有個侍者打了一通神秘的電話。“他名叫穆罕默德·阿齊茲。他對供應餐飲的公司說自己是阿爾及利亞人。他不是侍者,也不是阿爾及利亞人。十年前,他曾是塔裡克組織裡的一員,在塔裡克的好幾次行動中都充當了配角。”
手鐲女孩來到他們桌前,為他們的茶壺添熱水,沙姆龍立即沉默不語了。她走後,他繼續問道:“你現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