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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到如今,我怎麼有臉回去?”那蒙面男子淡淡地搖搖頭,帶著些苦澀後悔的味道。
“你以為是誰告訴我你在福建?你以為我幹嘛來千里迢迢追著找你?……大人明日便能到衡山了,你隨我一起去見他!”灰衣青年抿著唇,小聲說著,生氣地看著無動於衷的蒙面男子,“這是命令!”
“……我早就不是茯苓了,甘草。”那蒙面男子搖頭道,聲音輕緩柔和卻帶著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淡。
“那你是誰?莫七?”甘草冷嗤一聲,扭頭看了一眼身後不遠處的視窗——剛才,令狐沖正是站在那兒衝著餘滄海喊話的,“那末,莫七,你‘主子’大約也在這兒——跟江湖人攪在一處,又被所有正道當成了眼中釘——你如今只有將他送上衡山,他才能安全。你去不去?”
茯苓眼中一黯,澀然道:“莫七麼……你果然都知道了……你放心,我沒說不去——我會護著他上衡山。”
甘草直覺他答應得太過容易,莫名地有些不安。然而他更怕茯苓變卦,連忙衝進室裡,去揪阿堂出來。
而阿堂早在青城派諸人離開時便跑了出來,此時正坐在窗邊地上,半抱著臉色蒼白不斷嘔血的令狐沖。
阿堂聽到甘草來尋他,連忙配合地大聲招呼道:“這裡這裡!在這裡!”他知道,此時最明智的做法便是乖乖地跟他。一方面跟著太傅的人最為安全,另一方面,令狐沖的傷勢也必須好好醫治——他胸口上的傷尚且沒能完全止住血,再給餘滄海掌風帶到,只痛得呼吸艱難,幸虧阿堂臨行帶足了傷藥,這才勉勉強強吊著他的一口氣。
甘草看看胸口鮮血直淌的令狐沖,再看看一臉焦急懊惱、衣衫不整的阿堂,一邊皺著眉點了令狐沖幾處大穴為他止血,一邊不免嘀嘀咕咕地牢騷幾句:“小祖宗,您真是玩兒得一次比一次大!”
“我也沒想到便宜師父的名字‘威力’這麼大!”阿堂懊喪地揉了揉額頭,踹了塊兒門板下來當擔架,“他沒事吧?”他擔憂地瞅了眼艱難地喘著的令狐呆鵝。
“放著不管當然是一個死字。不過——”甘草奇妙地停頓了一下,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點中了阿堂的穴,讓他直挺挺地僵在了原地,“不過,正好大……你師父還有王老都在衡山,他這回想死都難。”
阿堂瞪直了眼,惡狠狠地盯著甘草,不甘心地用眼睛傳達出‘太傅怎麼會去衡山?!’的疑問。
甘草自然看懂了他的疑問:
“前些時候,王老來了信——六安菩提終於要結果了。” 他長舒一口氣,臉上終於現出一絲輕鬆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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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陽城外九里坡的高崗附近,是一片極少人家的山地,不過,這裡卻是從北方通向衡山的捷徑。
昨夜的細雨從衡陽城那邊一直飄過來,下到今日日出之時才漸漸停下。
一縷薄薄的、卻極璀璨的晨曦從東邊厚重的雲靄中流瀉出來,把灰雲熔鍊了流火,再鑲上了一圈金邊。
“暾將出兮東方,照吾檻兮扶桑;撫餘馬兮安驅,夜皎皎兮既明……”
喬清易牽著韁繩,深邃的目光穿過凝翠欲滴的松柏樹梢,平和地望著東邊的日出。
十年中,他何曾想過他與東方不敗兩人還能有今朝相伴的緣。
他撫了撫身邊的黑色駿馬,淡笑道:“若非昨夜陰雲夜雨,今晨也不會有壯麗如斯的日出。”
身後腳步聲微微一頓,東方不敗清而冽的聲音不疾不徐地響起:
“……淋雨終歸不爽。”
東方不敗臉色不佳,意有所指地說罷,抿著嘴角收起了油紙竹傘,紅袖微振,嫌棄地把那縐紗上細碎的水珠拋甩到喬清易乾燥的青衫上。
喬清易無奈,心知他還噁心著十年前那一場不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