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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中去,多少次,她恨不得忘記,那段往事卻偏偏如生了根一般駐紮在心底最深處,如心底最柔軟的那塊肉上的一根刺,每每想起,便生澀的疼,疼得發顫。
初生的嬰兒嘹亮的哭聲、那個女人懷抱嬰兒時恬靜淺笑的神情,與他凝視那女人時,眼底掩飾不住的柔情……
阮氏靜靜的一動不動,良久,才披上外衣,緩緩走了出去。
夜涼如水,阮氏的眼眸在夜色中煥發一種異樣的光芒。不,顧府的女主人,只有她一個,若是不能,那麼,她寧可親手毀掉一切。
仁福堂裡,顧老爺靜靜的坐在那間密室裡,知道阮氏推門進去,亦並未流露出一絲驚訝之意,彷彿置若罔聞。
阮氏的目光落在那間纖塵不染的小屋裡,已是多少年了?這裡,卻依舊如初,彷彿連時光都格外偏愛,並未留下多少印記。阮氏似乎還能看到那沉靜的女子,坐在床邊,安靜的納一雙嬰兒的布鞋,一針一線,靜謐無聲,日光一寸寸移下西牆,那女子的眉目靜的彷彿出塵一般,就連不速之客的突然闖入,她也只是微微抬頭,那份恬靜與淡泊,叫當時的阮氏幾乎絕望。
不知過了多久,阮氏緩緩開口:“老爺,怎的還未睡?”
顧老爺抬起頭來,目光落在阮氏身上,一寸一寸的掃過去,彷彿是第一次看到她,良久,站起來,慢慢靠近阮氏,平時犀利威嚴的眼眸中夾雜著無比複雜的情緒:“昔年的神醫洛大師,一生只收了兩個徒弟,其中一個虛懷若谷,以救治人為本,人稱佛手聖醫;而另一個卻專門研究各種毒為樂趣,甚至不惜以身試毒,更配置了一種劇毒無比的藥,人稱鬼手毒醫,因為那種毒藥,無色無味,死後亦無中毒跡象,即便是有名的仵作亦查不出來,故此,取名為:清風拂。只不過,十幾年前,兩人下了山便銷聲匿跡了。”
阮氏柔柔一笑:“老爺為何與我說這些?”
顧老爺望著阮氏,忽的說了一句極為古怪的話:“你房裡的那缸魚,是不是有該換了?”
心驀地一沉,阮氏的笑停格在唇邊,眼神若針尖:“老爺都知道了?”
顧老爺濃眉一掀,只聽阮氏慢慢地道:“老爺想知道鬼手毒醫的事麼?那麼,我便告訴老爺。”
“佛手與鬼手是同門師兄弟,他們的師傅洛大師卻因鬼手心思過於陰冷狹隘,所以偏愛佛手,鬼手一輩子都想超過他那大師兄,於是便偏要與他作對,佛手救人,他殺人,佛手研製救人醫病的藥方,他便研究毒。洛大師往生之後,他們師兄弟各自下山,佛手跟隨了當時的北地之王尹思庭,成了隨軍的軍醫,南北一戰中,約莫是跟著大軍陪葬了。而鬼手……若老爺是鬼手,會如何?”
顧老爺眼底精光一閃:“當時南北對立,戰事一觸即發,若我是鬼手,便應該投靠南方的……阮家。”
阮氏一動不動,靜靜的道:“只可惜十幾年前,他用自己來試一種毒,也死了。”
“你與鬼手……”顧老爺緊緊地盯著阮氏,呼吸漸漸沉重。
“不算師徒,只不過,他當時是表舅的門客,念著表舅知遇之恩,又見我體弱多病,便教了我一些藥學。毒能害人,有時亦能救人,而無意中有一次,我發現那清風拂,只要極小心的控制用量,居然可以緩解我身體的疼痛,那時候,我剛好初次遇到……”阮氏的目光移過來,竟有些朦朧的柔情,“老爺。所以,我無論如何都想讓自己好一些,再好一些,哪怕只是短短的一刻而已,於是我便偷偷慢著表哥求鬼手叫我調配清風拂。”頓了頓,悠悠一笑:“只不過,我還未學到全部,鬼手便死了。這些年來,我只能自己琢磨,我不似鬼手,以身試毒,所以我只能用魚缸裡的那些魚,來試毒。”
屋子裡的空氣似乎凝住,帶著一種壓抑的沉悶,彷彿一張弦,繃緊到極致,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