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搏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品書網www.vodt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可以看到滿天的星辰,若過幾日下雨,便沒有那麼好的機會了。”
兩人對視,目光彷彿膠著在一起,隨即錯開,彼此輕輕一笑。
待寶齡走後,邵九起身站在露臺上,滿天的星辰將他的眼眸照得更亮,腦海中掠過那雙清亮的眸子,與她適才切蛋糕時的模樣。
手法很熟稔,用力亦很勻稱,叉子輕按蛋糕,刀徐徐切下,幾乎沒有留下屑沫,一位舊式的小姐,怎麼會……
還有……剛才那一番話。
唇角一揚,他輕笑開來:真……有趣。
伍拾肆、清風拂面毒入骨
邵九說的沒錯,邵公館的夜色,與顧府亦是不同。
顧府彷彿一隻高高的籠罩,高牆深院鱗次櫛比,那一方星空,便只是天井上方小小的一個方塊而已。而邵公館的星空,卻是綿延無邊的,彷彿一塊鋪展的織錦緞,淺處光暈般的水藍,深處卻近乎灰紫色,連著園子裡那片湖,漫天的繁星更像是落在湖裡,一伸手,便能觸碰到。夜色中的邵公館靜謐無聲,望不見人,白天春色曼妙的府邸,此刻竟給人一種滿身清寂的感覺。
寶齡站在露臺上,長長地吸了口氣,望著那忽明忽暗的星辰,陡然間不知怎的,竟覺得像是一個人的眼睛,不似阮素臣般寧靜,亦不似連生般張揚,如同星辰一般,分明亮到極致,深深望進去時,卻又看不清。
顧府的一切,到了此地,竟彷彿離得很遠。
……
深夜的顧府亦是一片寧靜,然而這寧靜中像是隱約藏著什麼,高牆黑瓦將一片明亮的天空遮去一大半,此刻已近子夜,瑞玉庭裡,卻依稀有一絲光亮。
阮氏臨窗而坐,案上的燭臺閃爍著細微搖曳的光芒,阮氏蒼白的容顏,便也在燭光下忽明忽暗。
已近記不清是什麼時候,只要不至於病得要躺在床上,她便習慣坐在這小窗前,望著窗外,分不清是看窗外的景色,亦或是在等一個人。然而,來來去去的,也不過是賈媽媽與幾個下人而已。哪怕那一次,她幾乎難產,痛得快要失去知覺時,睜開眼,亦未看到期望中的那個人。
是多少年了?這一晃,便已十幾年,卻彷彿還是昨天,腦海中依舊清晰的記得,大帥府閨房中的那扇小窗前,他緩緩走過,見了她,他笑得文雅,眼中卻帶著一絲桀驁,他說,阮小姐,外面春光這樣好,為何要呆在屋子裡?
彼時,她不過豆蔻年華,因為身體的羸弱,幾乎很少踏出這園子一步,從小到大,除了表哥,亦未見過任何名陌生男子,然而,她遇到了他,只看了一眼,便慌亂的低下頭去。這一眼,便是一生。滿腹心事,從此便在心裡生了根。
嘎吱一聲,翠鐲閃身而入,細碎的步子有一種壓抑的慌亂,掩上門才低聲喚了聲:“太太……”
聲音壓得極低,阮氏卻彷彿如夢驚醒一般回過頭,蒼白的容顏,映襯的眸子更為漆黑,聲音有些恍惚:“什麼?”
翠鐲小聲道:“太太,老爺午後出去了一趟,奴婢見他坐上了府裡的馬車,可那車伕不一會變回來了,奴婢打聽了一下,說是老爺到了城裡便下了車,說是有事要辦,叫那馬車伕先回來了,後來老爺回來了,卻沒有會仁福堂,卻是去了……”
阮氏抬起眼簾,翠鐲低低地說了幾個字:“後園子裡那片墓地。”
“今日是初幾?”阮氏指尖一顫,漆黑的眼眸沒有一絲光亮。
“四月初七。”
“初七、初七……過幾日便是初十了吧?”阮氏忽的幽幽的道。
翠鐲有些茫然,輕聲道:“嗯,奴婢還記得,四月初八,也就是明日,便是大小姐的生辰,還記得去年,老爺請了戲班子熱熱鬧鬧了一整日呢。”
翠鐲無心的一句話,彷彿將阮氏拉回了無邊的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