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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她的身體素質一直都很好,平日裡沒病沒痛,怎麼會忽然高燒,是不是吃錯東西了?”
沈亦清滿心滿眼的焦急流露在臉上,她一邊探著頭看著馮馳在一方空白紙箋上奮筆疾書,一邊急切地想要知道屏兒的身體究竟發生了怎樣的變故。
馮馳卻不急不躁,直到最後一個筆劃收束,將狼毫擱在碧玉製的筆格之上,才幽幽嘆了一口氣。
只見他神情凝重道:“你們主僕二人是怎麼回事,難不成平日裡都被非人苛待?她小小年紀,竟有這麼嚴重的外傷,還濫用藥物。要不是這次救治的及時,只恐回天乏術!”
沈亦清恍惚以為自己聽錯了,以笑意掩飾內心莫名的慌亂,問道:“什麼外傷,你說的我完全聽不懂?”
馮太醫懶得多作解釋,轉眼走到此時昏迷在榻的屏兒面前,輕輕掀起衣袖。
沈亦清接下來看到的一切,都讓人只覺得觸目驚心,竟不能說出一句話來形容自己的感受。
只見屏兒白皙的手臂上,深深淺淺得密佈著十幾道血痕。有的輕些,只是些淤青發紫的血印子。其餘很多處傷痕卻皮開肉綻,極其嚴重。翻開來的傷口依然紅腫,透著些詭異的玫紅色,早前滲出的血水與內衫粘連在一起,此時已經凝結成塊,硬得稍稍用力就能夠連皮帶肉地撕下來一大塊。
不僅如此,屏兒的身上還隱隱約約能看到如蠕蟲一樣蜿蜒而醜陋的瘢痕。從這些依然癒合的瘢痕膚色看來,各自的生長程度不同,明顯是在不同時期造成的。
沈亦清只覺得氣得渾身止不住的顫抖,手指隔著尺寸的距離,卻甚至不敢輕輕觸碰屏兒,生怕自己手上稍稍重一些,她的那些傷患就會崩裂開來。
趁著她躊躇的功夫,馮馳乾脆將二人趕了出來,好由太醫院當值的醫女為屏兒清洗創口,上藥包紮。
他合上門補充道:“不單單是手臂,我想這樣的傷痕應該佈滿她的全身。如今傷口潰爛惡化,急症才會一股腦兒地顯現出來。你們權且站在這裡稍作歇息吧,方便裡面給她上藥。”
沈亦清只覺得自己的腦子一片空白,潰爛惡化?明明屏兒受了這麼重的傷,明明她寸步不離地待在自己身邊,為何她絲毫沒有察覺?
馮馳接下來的話倒是解答了她的疑慮:“對了,我發現她有服食逍遙散的症狀。逍遙散能夠止血止痛,她應該就是靠著這個才能夠撐了一個多時辰。”
逍遙散由曼陀花種子研磨成粉末所制,有緩解疼痛的功效,也曾風靡一時。但是很快就有醫者發現它同時會讓人產生幻覺,亦有成癮性,故此逐漸被醫館棄用。只是沒想到,屏兒小小年紀就已經因為常年食用而幾乎被逍遙散傷及根本。
此刻,沈亦清默然地聽著,只覺得他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像是錐心蝕骨。
馮馳在入宮專司御醫之前,曾經效力于軍中,故此與燕雲易本就是舊識。從前為了燕雲易在戰場上經手的刀槍外傷,馮馳也沒少操心。此時見到他的新婚夫人新傷舊患纏身,就連貼身婢女都命懸一線,少不得對著燕雲易就是一通直白的數落。
燕雲易並不辯駁,微抿著薄唇一一受下,卻只是關注著一旁失神站著的沈亦清。她的全部心思都在一門之隔的屏兒身上。
他沒好氣地質問道:“你們府裡是什麼規矩我不清楚,濫用私刑也是刑部的事情。可是無論如何,也不用做的這麼絕罷。這種軟鞭雖說不常用,可到底是戰場上殺敵的武器,尋常人有幾個受得了……”
馮馳的話還沒說完,沈亦清忽然打斷道:“你說什麼,什麼軟鞭?”
她腦中飛快地旋轉著,想起之前給燕雲易療傷時,他身上的鞭痕與方才在屏兒身上看見的傷口全然不同。一時之間,沈亦清只覺得愈發困惑。
馮馳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