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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冷幽暗的環境中,詭異的場景,江湖人的笑聲如此的暢快,那是一種如釋重負的重生。
“殺我頭,毀我容,汙我的身子,害得我夫君不來見我,讓我空守寡,天底下的歹毒莫過於此,就這樣,你們還不放過我,是也不是”?
笑聲戛然而止,夜天不可置信地看著滾地葫蘆一般的鬼女頭顱滾到嫁衣的身上,被雙手端端正正地擺上脖子上。
“你們把我夫君弄到哪裡去了,回答我”!?女鬼說著,一把抓過正好呆在她身邊的夜天,乾屍一般的手掐住他的脖子,強弩之末的夜天感覺喘不上氣了,女鬼另一隻手拿著剪刀比劃在他的臉上。
霸王槍看向夜天,此時她的眼中只有不屈的倔強。
夜天突然間聚音成線,“別急著拼命”。
霸王槍眼中透露出問詢的意味。
夜天突然堆起笑容,扒開頭髮,“娘子,是我啊,你認不出我來了?我是來成親的啊”?
女鬼的剪刀一下子愣住了,口中嘶嘶力竭地喊道,“你不像”!
所有人屏住呼吸。
夜天趕緊回答,“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天作之合,這是你我之間的緣分。大婚之日,紅頭蓋面,飲下合歡酒,才能見真容,你為何不在洞房等我”?!
夜天說一句,女鬼就跟著低聲念一句,說到最後,女鬼好似破天荒的有些羞怯,一把丟開夜天,著急忙慌地到處找蓋頭。
好不容易發動所有的骷髏鬼將找到紅蓋頭,小碎步而來的嫁衣女鬼這才蚊子一般聲音說道,“夫君,該洞房了”。
夜天低頭一看,女鬼變魔術一般收起了剪刀,“孃家人說這是辟邪用的”。
女鬼的嬌羞,讓所有人都汗毛倒立。
此時女鬼嫁衣上蜿蜒出一根紅綢帶,上面還打著花環,就像一條蜿蜒而上的毒蛇,冰冷而嚇人。
霸王槍忍不住咳嗽起來,見夜天像傻子一樣,還是忍不住說道,“你別怕,老孃不會讓你一個人去送死。”
女鬼看向霸王槍的眼神突然殺意騰騰,“你可是來搶我夫君的”?
夜天趕緊打岔,“娘子,你還不準備一下”。
女鬼看向夜天又變得十分的溫柔,“夫君,該洞房了”。
夜天眼神示意霸王槍和狗娃不要輕舉妄動,趕緊調息,自己握住紅綢,一瞬間,有一股冰涼滑膩的感覺覆蓋到他的身上。
嫁衣女鬼又順勢蜿蜒出男子的喜服,冠冕鞋襪一應俱全。
大紅喜服穿在身上,配著詭異的一幕,有一種說不出的不和諧感。
霸王槍破天荒的被擊中最柔軟的地方,“爺們,老孃不是怕死的人,你有事就言語一聲,老孃不走”!
此時,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喜樂,恐怖的血色戰場一下子詭異的吹吹打打,破了音的嗩吶好似催魂一般。
一群死後的行屍走肉簇擁著這對新人,恭送他們入洞房,江湖豪傑們動彈不得,好似待宰的羔羊。
那個只剩下半邊臉的老婆婆,咧著大嘴恐怖著笑容,帶著他們進入洞房。
洞房花燭夜,亮堂的喜燭在推開門的一瞬間被點燃,想象中的鬧洞房並不存在,所有人都被隔絕在門外。
夜天踏進門後,就聽不到門外一點動靜了。
環顧四周,只見房間出人意料的乾淨和整潔,雖然有些傢俱和鋪蓋不太搭調,但是總體是比較像人住的地方。
桌子上擺著合歡酒,嫁衣女鬼一動不動地坐在床沿上,夜天手裡不知道何時握著一把喜秤。
這場面有些尷尬,夜天其實何嘗不怕,只是莫名覺得有些東西害怕也要試一試,要不然大家都玩完了。
眼見夜天不動,女鬼怯生生地說道,“夫君何故呆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