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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又覺得徒勞,謝狁這樣聰明,會不會因為她的狡辯而覺得她不老實,有異心?
謝狁卻鬆了手,徹徹底底與她站開,而後道:“你可以用些花言巧語,將我哄開心了,昨日的賬我便不與你算了。”
李化吉哪有什麼花言巧語,她向來沉悶寡言,給她半炷香時間都憋不出一句漂亮話,因此想了又想,只能選擇坦陳。
“王郎君眼高手低,見了我的手粗陋,便對我心生不喜,我亦知以我的出身學識,與他根本是雲泥之別,若強行附庸風雅,反是東施效顰,惹人發笑,故要另尋他途。”
她毫無負擔地把王之玄賣了個乾淨。
“是他先來尋我,問我賜死伏皇后之事,又由此事勾出了許多對皇叔的追憶之情,我想及那日皇叔教導他要腳沾塵地時,他臉上露出的愧疚,便生出個主意來,要他敬我讚我,不若叫他憐我惜我。因此才……得罪了皇叔,萬望皇叔贖罪。”
她一口氣說了一堆,沒一句好聽的話,實在不懂看人眼色。
謝狁怎麼會不知道她的用心,何苦還要乾巴巴將二人心知肚明的事再說一遍。
謝狁卻沒有嫌棄,也沒有打斷她的話,反而逗她:“說得這樣實誠,不怕我將這話轉告給王之玄?”>/>
李化吉道:“皇叔若還想我嫁給王之玄,就不會。”
謝狁收了笑。
李化吉有些莫名,也不知道自己哪裡說錯了話,只好戰戰兢兢地站著,等著謝狁的處置。
謝狁道:“隆漢,你聰明,卻不知道該如何利用你自己讓男人心軟。”
他坐上了圈椅。
“過來。”
李化吉亦步亦趨,到了他面前。
“斜倚著我的腿,將臉靠在我的膝蓋上。”謝狁道,“最好能將簪子脫去,散下長髮。若是如此,下回就是想用戒尺打你,我的氣也消了。”
李化吉想了下那個畫面,實在想不出自己怎麼能鼓起這樣多的勇氣,去靠近謝狁。
她瞪大了眼,乾乾地站著,看了會兒謝狁的膝蓋,仍舊沒有勇氣動作。
她小聲的,囁嚅的:“皇叔的氣還沒消嗎?”
謝狁似笑非笑的:“原本看你毫不猶豫出賣王之玄,對我還算忠心,便不打算計較,可後來聽你說了句話,又覺得該給你
個教訓。”
李化吉努力回想了一下,在那之後她好像只說了一句話,可是那句話也平平無奇,不過是在解釋她的做法而已,怎麼就惹得他不高興了?
難不成他覺得她妄自忖度了他的想法,因此才不高興?
雖謝狁不是君王,卻也讓她生出了伴君如伴虎的念頭,李化吉越發覺得他脾氣難以琢磨,惹怒容易,消氣難,於是縱然不願也只好硬著頭皮走上前去。
手挨著謝狁的袍子,卻不敢觸碰實了,只能半矜著手虛攏著,將臉慢慢靠上去。
可臉,也不敢靠實了,全靠脖頸費力地撐著,十分的彆扭。
謝狁的手指便貼上了她的後脖頸,可惜了,她今日穿得並非高領的長褙子,因此叫他的指尖與李化吉的肌膚貼了個實在,將她的臉摁了下去,他身上的龍涎香一下子就近了,還有那暖暖的體溫。
謝狁有體溫這件事,也讓李化吉詫異無比。
但她來不及有過多的詫異,因為謝狁的手掌向上,手指微屈,用指骨貼著脖頸,從後到前,擦過細膩的肌膚,脈絡清晰的筋脈,顫抖的小紅痣,到了她的臉上。
她聽他說:“真沒用,連撒嬌都要人教。”
隔著簾帳,王之玄靜靜地看著。
“宿昔不梳頭,絲髮被兩肩。婉伸郎膝上,何處不可憐。”
這是舞榭歌臺,最愛唱的《子夜歌》,不是豔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