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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屏山下,西來寺前,重遊故地。
弱冠少年,滄桑漢子,天涯淪落人。
法相莊嚴,千年古剎,話從染血中秋。
十載後,歲月如歌,緣法輪轉依舊。
始拜恩師,廣交友朋,平定山水閣憂。
假虢北鐵,展武懷德,九鼎二爭峰。
間伏中霄,對酒卯陽,亂世復斷離愁。
現如今,笑談因果,何論神魔。
——永遇樂·會明增師
山門清幽,門外石階上連一片枯葉也無,打掃得十分乾淨。這讓葉晨不免心中一震,莫非,明增大師有天眼通之方便,居然又知道了自己今日要來敬香?
葉晨和明增大師有著特殊的交情,本不必通報。正好階下有名掃地僧人,僧袍顏色尚新,頭上六根清淨異常。葉晨不知何因便止住李瀚,向那掃地僧人見禮,想煩勞通稟一聲。
葉晨上前合十,恭敬說到:“這位師傅,我等特來拜會明增師傅,不知可否...”話沒說完,葉晨楞在原地,這位師傅,居然與王為遠長了十二分的相像!
那師傅抬眼看了葉晨,一手扶住掃把,一手合十回禮:“貧僧義巖,施主有理,師祖就在寺中,兩位請便,貧僧的地,還沒掃完。”
這就奇了,義巖師傅連說話的聲音,都與王為遠有十二分的相像。大家以禮相待,對方也說得明白,葉晨也並不為難,恭敬作禮,領著李瀚登階入寺。身後,還是那掃把的嘩嘩聲,照此掃法,門口這片青石地面,豈有不淨的道理。
前往方丈的半路上,葉晨問李瀚,可曾見過門口那位義巖師傅。李瀚搖搖頭,並未多說什麼。看那僧外表,僧衣色新,頭上也剃得乾淨,又是義字輩的,決計是剛剛出家不久。再辯樣貌和聲音,除了王為遠,他還會是誰。
一時之間,有兩件事葉晨是怎麼也想不通的。王為遠難道因為人生大起大落,竟然看破凡塵悟了?說到大起大落,葉崇案被牽連的許許多官員,哪個不是大起大落。再說了,自己經歷的起落,可一點兒也不比王為遠少。
第二個不明白的,是大嫂對殺夫之仇的處置態度。葉晨攻入弘遠之後,王為遠已成了階下囚,葉晨本來可以隨意處置。因為劉氏乃李永孝髮妻,葉晨便徵詢了劉氏的意見。此時的劉氏,自然也知道葉晨是李永孝的結義兄弟。劉氏並沒有自居女流而放棄處置王為遠的權利,非但接受了葉晨的意見徵詢,更做出了十分肯定的回覆。不知算不算婦人之仁,劉氏的表態,是讓葉晨不必執著於仇恨。葉晨本來還在糾結要不要讓王為遠去得不那麼痛快,或許是受了劉氏的影響,葉晨似乎獲得了釋然,又似乎並無所得。或許賀亦君,也能理解葉晨的抉擇吧。方才葉晨還替王為遠擔心,怕李瀚突然暴起,自己來不及阻止。但事實是,李瀚從殺父仇人面前走過,也如路人一般。
總之,葉晨的確遵從了劉氏的意見,放了王為遠。卻不知是何機緣,這廝跑西來寺出家來了。
轉眼到了當年葉崇教訓龍尉的那進院子,明增已立在階上,慈眉善目,松風鶴骨。和上次一樣,案上放了兩副茶盞,壺嘴處尚有熱氣往外冒出。葉晨在階下站定,拜了六拜,前三拜是替葉老怪拜的,後三拜是自己的,這讓旁邊的年輕人很是尷尬。
李瀚或許不知道,義巖與自己有殺父之仇,但明增肯定知道,寺裡每一個僧人的來歷,如義巖一樣的特例,就更沒有理由不知道了。李瀚不在場的情況下,葉晨當然會提出疑問,明增還是那麼愛說話,讓葉晨瞬間找到了老朋友的感覺。
十年前那個不平靜的中秋,葉晨和孔信到了西來寺之後,寺中當夜就派了明光前往弘遠。一來震住了王為遠,防止其一錯再錯,二來安頓了李府。家裡的孩子,只道父親因公殉職,甚至不知道父親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