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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二少爺,有愛,方能有恨,如今我對你並無怨恨,也提不起怨恨。”
孟挽言語坦蕩,迎上楚懿的眼神亦是坦然。
坦然得足以證明她沒有說謊。
她如今對楚懿的態度,只像是在瞧一個路人。楚懿如何,都與她無關,若是楚懿鬧了笑話,她亦可冷眼瞧著楚懿的笑話。
充其量,她這個路人對楚懿心懷了惡意,見不得楚懿好,僅此罷了。
此話一出,楚懿的表情怔滯了下來。
有愛才能有恨。
孟挽對他並無怨恨,也提不起怨恨。
這是不是說明,孟挽對他亦沒有愛.......
楚懿突然記起來好些事情。
他重生時,碰到頭失去了記憶,而孟挽並沒有失去記憶,但她仍然可以坦然地嫁給楚淵。
在幾次三番面對他時,亦不會多話,分明是記得他的,但是瞧他的模樣就像是一個陌生人。就算瞧見了他與宋淺淺在一起,之後即便是將宋淺淺迎進門,她的面上亦不會有太多波瀾。
沒有波瀾,代表她並沒將此事放在心中,亦並不在乎他與誰在一起。
不在乎,就是不愛了。
其實孟挽此話根本不必解釋,行動便已經代表了一切。
楚懿突然覺得心似是急促墜落無邊懸崖,卻怎麼也落不到底。
“挽挽,是我辜負了你......”
他看著孟挽,心中說不出的驚慌失措,第一回覺得張嘴說話這件事,都有千斤重。
他有好多話想跟孟挽說,只是說再多都道不盡心中的愧疚。
而孟挽也並未給他說話的機會,亦不願意與他多費口舌,只乾脆利落下了逐客令,“楚二少爺若是無其他事,還是早些離開吧,夜深露重,食盒裡的飯很快便要涼了,我還要用晚膳。”
並不是所有愧疚,都能得到原諒。
孟挽實在厭煩與楚懿如此拉拉扯扯,更不願意與他糾纏不清,於她來說,她本可以在溫暖如春的營帳中安安穩穩地用她的晚膳,為何要在這營帳外邊吹著冷風忍飢挨餓地聽楚懿說這些她聽到耳朵都要起繭的話?
話落,便提著食盒,轉身回了營帳。
只剩楚懿仍呆呆愣愣站在營帳外,腦海中仍然迴盪著孟挽那句並無幾分感情的話,“夜深露重,食盒裡的飯很快便要涼了。”
對呀。夜深露重,以往的時候,孟挽會惦記著給他加衣,擔心他會否受寒,而如今,夜深露重,孟挽只惦記著她食盒裡的飯涼了。
興許如今對孟挽來說,那食盒的飯都比他要重要得多。
士兵見孟挽回了營帳,兩人似是不歡而散。又鑑於孟挽的身份特別,之後左思右想領著楚懿回到營帳之後又將此事稟報了上去。
得到的回覆是,如今楚懿雖未染上疫病,但感染了風寒,今日之後便讓楚懿好生待在營帳中,若是無事便給他找些事幹,不要讓他閒暇下來,更不要讓他四處隨意走動,免得徒生枝節。
這些孟挽自然是不知曉的,她只提著食盒回去,用了晚膳。
今夜倒是異常,無雨,故而亦無淅淅瀝瀝的雨聲。
營帳偏僻,夜深少有人聲,冬日又無蟲鳴,此時外邊萬籟俱寂,營帳中亦是溫暖,被褥曬過太陽之後棉花亦是鬆軟,一切都並無不適,孟挽卻是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在榻上躺了許久,沒有更漏亦聽不著打更的聲響,不知曉如今是什麼時辰,更不知曉這漫漫長夜還有多久才能結束,最後孟挽實在有些躺不住了便起了榻來,拿起禦寒的披風披上出了門。
出了營帳之後迎面先過來的是冬日的寒風,雖然不如京城的風寒涼刺骨,但孟挽還是不由得裹緊了身上的披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