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火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品書網www.vodt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尤其又是皇權更迭,站隊排位這樣的敏感之事。
陳世運輕輕按了按收在胸口的那封信,面容沉峻。
船艙裡走出位魁梧高挑的男子,大約二十出頭,麥色面板上五官深邃,他一見陳世運便道:“堂叔,快到都昌了吧?”
陳世運見了,不由皺眉,語氣關懷:“世子怎麼出來了,外頭剛過了雨,你的舊傷可受不住了吧。”
這青年是陳世運的堂侄陳鄔,靖海侯唯一的兒子,也是世子。
陳鄔聞言卻是不以為意,擺擺手道:“那點小傷算什麼。”說著,他見左右無外人,便低聲相問:“堂叔,我爹真是瞧上那公主了?”
陳世運略皺了皺眉,便是素知這廝跳脫不馴,也不由勸道:“世子如今也要成家立業了,說話合該穩重些。”
陳鄔挑挑眉頭,也不在意這話,反倒聽出了他堂叔並沒否認,於是大笑:“也好,我早瞧那什麼清流什麼姚相不順眼了。什麼東西!還什麼正人君子,什麼讀書人,卻是出爾反爾,當初低聲下氣什麼模樣,求了咱們姻緣,又投了那淮陽郡主,是當咱們靖海侯的人好欺辱不成?咱們家的小姐難不成還配不上太子妃的名頭……”
“世子。”陳世運打斷他,正欲勸誡,陳鄔卻早知道堂叔的囉嗦,忙就轉了話頭,笑問:“堂叔,雖然早聽說這奉賢公主擅弄權術,但畢竟是女子,不若二殿下名正言順,堂叔覺得公主贏面可大?”
“公主昔日血洗帝都之變,除盡芮王羽翼,豈只是擅弄權術?”陳世運沉吟道,“至於女子之身,先帝不也是……”
這話音未落,卻聽得侍從一聲“世子、大人,前方有客到。”
夜空沉色越來越濃,數艘滿載羽林衛的大船泛在前面,燈火漫天,叫站在官船甲板上的張鳳起看得格外刺眼。
最叫她刺眼的,莫過於站在為首那隻船上,距離她不過十步遠的文延樂。他一身玄色絲袍,迎風立在平臺上,晚風拂得衣袂連連翻飛。
雖是不悅,張鳳起還不至於當場發作,朝著不遠處招手:“駙馬幾時痊癒的,也不顧惜身子,竟連夜從淮安趕來都昌?本宮委實感動。”
敵我高下立見的現狀,她語氣仍鎮定如斯,便是文延樂也不由刮目相看,笑意吟吟:“為夫也是實在掛念娘子得緊,這才巴巴的趕來。”說時,他抬手示意船可更近數步。
張鳳起身邊的親衛立時向前一步,通通亮出了刀子。
文延樂視若不見,更叫人搭了塊板到對方船板上,那邊丁毅早瞪圓了眼睛,提刀攔住,怒道:“駙馬意欲何為?”
文延樂飛了個眼風:“與自家娘子親近,還需丁統領首肯?”
丁毅是直性子,不擅言辭,此時只發狠死守,文延樂瞥了一眼不動如山的張鳳起,不輕不重的自嘲:“哎,往日裡娘子兵強馬壯,為夫是不敢一爭的,不過趕巧,今兒為夫的人也不少,為博娘子歡心,何妨令其一較高下?”
張鳳起微眯雙目,看了一眼他身後那船,那人,少說數百。能使羽林衛不聲不響的離京如此多數,憑文家一己之力只怕不逮,少不得有夏氏的功勞。
好漢吃得眼前虧,橫豎這一招是失了先機,她也就犯不著輸得難看。
當即,她微微一點頭,擺手讓親衛退步,獨自向文延樂走去。
河道邊並無多少屏障,在月光的映照下,只有稀疏的樹林略顯枝影交錯。
“公子,屬下就是跟到這裡,那幾艘船與官船對峙了一陣,便往北去了……”丁三一邊低聲說著,一邊又似想起了什麼,接著道:“屬下還聽說,黃昏時候公主賑災的隊伍被刺客所襲,公主被刺了,有說重傷,有說斃命的……公子!公子可是受了傷?”眼見薛承義差點站立不穩,他不由失聲疾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