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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姜是臨滄靠海的一個小部落,祖祖輩輩捕魚而生,歷史久遠,文化豐厚。往前因海水的水質問題鬧過饑荒,死了大半的人,後來皇帝派人治理水質有方,人們也活下來了。
但,宛姜歷來多難,饑荒鬧過之後,好不容易從滿目瘡痍中恢復一些,又出了這等事故。幼兒無法降世,再龐大的民族也只能逐步走向滅亡,無法傳承。
好在宛姜的子民都一心忠誠,尤其當年皇帝派人治理了災情,他們更是對朝廷深信不疑。故而,宛姜雖小,卻人人皆是忠骨。
入秋之後,臨滄東部一直細雨紛紛,路上覆了一層水,鬆軟泥濘。在外面走一遭,馬蹄上儘是斑斑點點的泥土,又得花好一會兒工夫才能弄乾淨。
宛姜佔地小,常年又沒什麼過客,故而沒有秋陽那樣的精修客棧,只有一家破破爛爛的驛館,尚可遮風避雨,算個歇身之處。
「無跡,不然我們在外面找一家客棧住下來,明日一早再進來。」
這家驛館的被子有一股黴味,方才邵慕白一抖,味道便更重了。依照段無跡愛乾淨的性子,若睡在這裡,怕是要徹夜難眠了。
段無跡將包袱放進櫃子,解下腰間的蛟龍鞭,道:「不用了,我看這部落不怎麼正常,陰森森的,四處都有小鬼的哭泣聲。還是先住下來,觀察也能全面些。」
邵慕白有些驚愕,感嘆這小魔頭隨他出來一遭,為了能捉拿鬼妖,倒是越來越不講究了。
「但這被子的味道委實有些重,我怕你晚上睡不著。」
段無跡抬眼,目光落到被褥上一塊暗色的印跡,心裡委實嫌惡,「那就不蓋被子了。不是帶了衣裳麼?拿披風出來將就一下便成。」
邵慕白覺得這法子也行,只是時下正秋,他們帶的披風都不厚,估計再得加一件外袍才成。
「那無跡你就用衣裳將就將就,如果冷的話,我明兒再去街上買一條。這被子我就先抱我屋裡去,明兒讓店家拿出去曬曬,興許味道就褪了。」
他抱著被褥往外走,卻被段無跡叫住。
邵慕白回頭,「怎麼了?」
「那個。」段無跡的眼神飄忽了一下,「宛姜這地方不安寧,為防發生什麼意外,還是別分房睡了。」
邵慕白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這小魔頭主動提出跟他一起睡?他沒聽錯嗎?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你,你說真的啊?」
段無跡眉頭一皺,極不情願地「嗯」了一聲。
邵慕白歡喜如花蝴蝶,為防對方反悔,趕忙道:「那我先把被子還給店家,順便再讓他們燒兩個小菜,你先坐會兒,我去去就來!」
語罷,歡天喜地地跑了,一路蹦躂下樓,連踩地板的聲音都變得歡快。
段無跡早料他如此,給點甜頭就恨不得竄上天。大事上沉穩冷靜,小事上又跟個孩子似的。偶爾逗弄一下,還是很不錯的。
他這樣想著,但膝蓋上的疼痛卻逐漸不能忽視了,煙青的細眉一擰,在床邊坐下,輕輕捶打著痠痛的地方。
邵慕白回來時就看到這副情景,冷冽如霜的人於床沿坐著,握拳輕捶雙臏,無聲無響,卻透露出兩分脆弱。
「無跡,你怎麼了?可是膝蓋疼?」
邵慕白將盛了熱水的茶壺擱桌上,過去蹲在他跟前。
段無跡點了點頭,望了眼窗外天色,道:「許是下雨的緣故。」
膝蓋,一直是邵慕白最關切的地方,一想起前世段無跡雙臏被挖,修長筆直的兩條腿在膝蓋那裡獨獨陷下去兩個醜陋的坑,他心裡彷彿也跟著陷下去一般。
於是攔住他捶打的手,「你這樣捶下去不是辦法,且先等等,我去打桶熱水來。」
段無跡倒是愣了——不就膝蓋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