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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沉思之中,腳底傳來一陣劇烈的抖動。
朱紅星轉頭看去,勘探鑽孔機完成一個鑽位的取土工作,移動另一處開始繼續工作。
鄭猛在一旁指揮,中氣十足:「加油幹!爭取今天把所有朱專家標註的位置都鑽上孔,我就不信了,咱們隔五米打一個深孔,未必還找不到問題?」
話音剛落,朱紅星似乎聽到耳邊傳來什麼裂開的聲響。
「呲呲——泠!」
抬頭看去,牆根處的雪花紋陡然擴大,彷彿沐浴在陽光雨露之下的小樹苗,不斷地伸展著枝葉,努力向上。
牆體裂縫黑乎乎、有粗有細,像蛇一樣向上攀爬,眼看著從一樓爬到了二樓,又從二樓爬上三樓……
朱紅星心如死灰,長嘆一聲:完了!
梁佑坤緊張地問朱紅星:「朱專家,還能鑽孔嗎?這房子不會垮吧?」
朱紅星搖搖頭:「不能再鑽孔了,如果再有幹擾,這房子就保不住了。」
鄭猛還在那裡大呼小叫:「朱專家快來,第二個孔的土芯已經取出來一個了。」
朱紅星迴過神來,轉身一路小跑,雙手拼命揮舞:「停!停!停下!」
機器轟鳴聲太響,鄭猛根本聽不見朱紅星在說什麼。他看朱紅星一臉的惶急,雙手在空中舞動,便支愣著耳朵側耳細聽。
等到聽清楚朱紅星的話,人已經跑到鑽孔機面前。
朱紅星的聲音近乎嘶吼:「停下來,不能再鑽了,不能再鑽了。」
周若瑋與馮悠第一次見到朱紅星如此緊張,也嚇得不輕,趕緊示意工人停止操作。
當鑽孔機停歇下來,世界終於變得清靜。
朱紅星大聲道:「陶南風是對的,不能鑽孔。」
周若瑋聽到朱紅星說陶南風是對的,哪裡肯服氣,嘟囔了一句:「她一個學建築學專業的研究生,哪裡懂什麼地質結構、建築力學?」
朱紅星看了他一眼,眼神裡帶著一絲譴責:「你恐怕是誤會她了,她是對的。你們去看三號樓,再鑽下去樓就要塌了!」
眾人都瞪大了眼睛,什麼?
烏泱泱一群人全擠到三號樓東面外牆處,這一看不要緊,全都嚇了一大跳。
——剛才明明還好,只有牆根有一點點雪花紋,現在滿牆都是裂縫,已經像棵大樹枝椏了!
鄭猛不知道如何應對眼前的情況,啞著聲音對梁佑坤說:「你是基建科科長,你來處理現場吧,我是無能為力了。」
梁佑坤笑得溫和,晃了晃手中小小筆記本:「鄭廠長,剛才您簽字保證,勘探鑽機打孔所造成的所有後果均由你負責,與我無關。」
鄭猛索性耍起賴來:「你是基建科科長,房子出現裂縫肯定是你來處理。」
梁佑坤抬腿便走:「鄭廠長,這事我處理不了,得向上面匯報。」
鄭猛阻攔不及,梁佑坤已經跑了。
朱紅星沒有理會他們之間的明爭暗鬥,蹲在牆根處一邊看一邊喃喃自語:「就算是有軟弱土層,也不應該出現這樣的情況啊……我經手過這麼多工程問題,這次的情況倒是第一次見到。」
看了半天不得要領,朱紅星直起腰來問鄭猛:「陶南風來過現場幾次,停留了多久?」
鄭猛沒好氣地一揮手:「她就站在17街坊門口看了幾眼,連大門都沒進,就在那裡吹牛說什麼水池灌不滿水,現在又說鑽孔會干擾三號樓,簡直像有透視眼一樣,真是邪了門。」
朱紅星皺眉反問:「隔著這麼遠,只看了幾眼就能預知水池池底出現裂縫?現在又提醒說鑽孔幹擾土層?」
周若瑋在一旁接話:「朱高工你別在意她的話,她那是瞎貓撞到死耗子……」
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