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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鑽孔,怎麼知道地質異常到底是怎麼回事?
朱紅星再厲害,也不能在沒有地質勘測資料的情況下完成工程修複方案。
想到這裡,鄭猛一咬牙:「朱專家別聽梁科長危言聳聽, 這點裂紋算什麼!說不定是粉刷不到位造成的呢,咱們還是趕緊鑽孔取樣吧。」
朱紅星沒有吭聲。
梁佑坤卻一臉的不情願:「鄭廠長, 鑽孔機一旦開始工作, 如果幹擾到軟弱土層造成三號樓傾斜怎麼辦?你負責啊?」
鄭猛一拍胸脯:「我負責!」
梁佑坤從口袋裡取出一個筆記本,在上面刷刷寫了十幾個字,遞到鄭猛面前:「口說無憑, 立字為據。」
鄭猛低頭一看, 巴掌大的筆記本上寫著「勘探鑽機打孔所造成的所有後果均由我負責, 與梁佑坤無關。」
他被氣得滿面通紅, 一把奪過梁佑坤手中鋼筆, 在上面簽上「鄭猛」兩個大字。鄭緒興連阻止的話都來不及說, 鄭猛已經把字給簽完了。
鄭猛咬牙將手中鋼筆往地上一甩:「梁佑坤!你等著……」
梁佑坤鄭重地將筆記本收回自己口袋, 看著被摔得四分五裂的鋼筆搖了搖頭:「唉!可惜了一支好筆。」
鄭猛冷哼一聲:「你還可惜一支筆?你先可惜可惜你的前程吧。」
濃濃的威脅之意令梁佑坤抬起頭來, 他既然已經與鄭猛撕破臉皮, 便不怕再得罪他:「怎麼?鄭廠長還準備貼我大字報?」
梁佑坤嘲諷一笑:「現在已經不興那個, 您以為還是在大運動的潮流之中嗎?」
鄭猛被他噎了個半死, 面色越來越紅, 抬起的手指直哆嗦。鄭緒興忙扶住父親:「爸, 你心臟不好,別急別急。」
鄭猛深呼吸,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冷冷地瞪了梁佑坤一眼,在心裡琢磨著怎麼找機會整治他。
勘探的人跑過來問:「你們還鑽不鑽孔?」
梁佑坤後退一步作壁上觀,朱紅星依然在猶豫,鄭猛斬釘截鐵:「鑽!現在就鑽!」
周若瑋與馮悠二人站在朱紅星身後,交換了一個眼神。
馮悠悄悄問:「陶南風難道真的可以預料結構隱患?鑽孔會引起房屋傾斜?」
周若瑋橫了她一眼:「你想什麼呢,這世上能有這麼神奇的人嗎?她要是真能預料到,我把腦袋擰下來給你當球踢!」
鄭緒興左眼眼皮在不斷地跳動,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在心頭升起。他拉著父親的胳膊問:「爸,你怎麼能簽字負責呢?當了這麼多年的領導,你應該知道話可以隨便亂說,字卻不能隨便亂簽啊。」
鄭猛其實也有些後悔。
可當時被梁佑坤那小子一激,不知道怎麼就把字給簽了。梁佑坤平時對自己畢恭畢敬,沒想到是個笑裡藏刀的人,可惡!
鄭猛硬著頭皮說:「不會有事的,我這也是為了工作嘛。」
勘探隊的人有序開始工作。
他們用的是國產小口徑金鋼石鑽機,結構緊湊、機械傳動效率比較高,但即使是這樣,鑽機不斷向下時動靜也會很大,地面傳來劇烈的振動。
當這一股振動傳來,眾人的目光都盯著那鑽孔位置。等下取樣出來,就能知道地底到底是個什麼情況了。
梁佑坤已經想通,反正這事有鄭猛頂著,他怕什麼呢?可是身為基建科科長,責任感讓他一直死死盯著那牆根處的雪花紋。
振動來了,突突突……
裂紋漸漸綻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擴充套件。
梁佑坤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
他彎下腰,指著那裂紋叫出聲來:「開了、開了!」可是他的聲音完全被機械鑽機運轉的轟鳴聲遮蓋,沒有人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