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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打幾下,老頭一動不動了。書記喊“揹回去!”老師把爹揹回家了。大會也散了。
第二天上午,艾書去上學,教室裡空無一人。姚老師過來說:“同學們都到你們老師家幫忙去了。”
艾書到老師家,看見師孃等包了孝帕。一個大同學說:“師爺死了,快來幫忙。”幫忙的都是這個高小班同學,打紙、封包、寫袱子……各理其事。艾書選了寫袱子這門活路。
忙是幫了,老師沒來見面,大家都沒有飯吃。下午活路完畢,大家回家了。
第三天,艾書去上學,教室和老師家都是冷冷清清的。艾書的父親和幾個老師家族人商量埋葬師爺的事。
第四天,又過一日,還是無人上課。姚老師細聲細氣地說:你們不要再來了,你們老師和他在糧管所工作的老表到區政府討說法。說法沒有討到,反而被抓起來了,說你們老師解放前18歲那年當保長,名是他當,暗是他父親當。所以老反革命死了就死了,可是你們老師被打成歷史反革命分子,又新犯反黨罪,當即被抓起來送勞改去了。”
據《縣報》報道,核仁公社搞出了許多糧食。核仁公社不就是大姐家那個公社嗎?艾書想去吃頓飽飯。
核仁公社洪林大隊公房裡兩間大屋。一間整齊擺放二十個竹編大囤包,口面上全是包穀粒,總共少說也有兩萬斤。
另一間屋,是大姐與20來個青年男女在高聲讀書。夜校在大白天也在“趕課”。大姐見弟弟來,藉機請假。大姐說:“全部是做鬼,當官的把這些青年集中起來,好使用。把社員家的大囤包抬去集中,先是把草裝在下面,再將從社員家搜去的包穀倒在平面。到處都來人參觀,有的拍拍囤包,搖頭。當官的又叫把石頭泥巴倒進去築緊,上面再灑點包穀,說兩萬斤,怕兩百斤都沒有。”
大姐將姐夫在單位節約的半碗包穀面和野菜煮稀飯招待艾書。艾書趁早回家。
公社敬老院缺糧斷炊散夥,艾書父親回家了。
艾書家的廁所挨著牛圈。艾書上廁所,那大烏黃牛一見艾書頭一擺一擺、一點一點的,象迎接更象求救。牛飼料——包穀草一點沒有了,連原壓在牛身下的秸稈也被它嚼吃了。
艾書忍凍捱餓扛著背草的戈架子進山尋草餵牛。一路尋去,近處三、四里內地裡光天白地的。
艾書爬上老長彎子,眼前一亮:有好多堆包穀草尚在。他決定從最近的一堆背起。
抱出第一個草,發現底下有一個老鼠窩,鼠窩周圍散著幾粒殘缺包穀。他想,應該還有掉收的包穀。於是就一捆一捆的拆開,再一根一根的檢查,掉收的個個:霎變了但還存糧味的,個別天花上的一、兩粒包穀以及啞子都不放過,最大的的一個包穀有三寸來長,淨粒有一兩多。一堆草翻遍了,天也快黑了,艾書有了這些“戰利品”,他不怕冷了,把上身穿的兩件單衣脫下一件,把這些“收穫”包好夾在包穀草中間。一背草回家,先丟一捆草給大烏黃牛,把這包“收穫”交給母親,一家人都很高興,媽媽拿來一口砂鍋,把這些糧食焙乾,隨即上磨磨粉,把小妹採來的野菜洗淨煮起,把包穀粉撒進,攪成了一鍋稀飯。
十多天來,全家人第一頓吃“美餐”。
艾書每天上午進山背草,媽媽叫帶個布口袋去。
艾書每天都重複著同一活動,收穫有多有少,都在一、兩斤之間,天氣雖冷,但心裡是熱的。這段時間,艾書感覺活動太單調了,特別是下午都是圍在火爐邊加柴燒火取暖,沒有其他事做。他想那天在堂哥家吃老鼠肉,挺香的,自己應該親手去捕。捕老鼠工具叫“榨板”。艾書去堂哥家學制了一副。在房後空地裡鏟開一塊3尺來長一尺來寬的平地,把榨板安放好。第一晚上就扎死了一隻約有半斤重的老鼠。一個月來第一次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