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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康坊雖有歡場之名,實則青樓酒肆多集中在坊北面的三條曲巷,稱“北里三曲”,佔地不過整個坊的十六分之一。
而當朝右相李林甫一個人的宅邸,卻佔了整個坊將近四分之一。
平康坊十字大街劃出的整個東南方位,除了一座菩提寺盡是右相府。
楊釗隔著老遠便翻身下馬,牽著韁繩將馬系在馬樁上。
旁邊已係著匹駿馬,還有兩個僕從牽著驢在等候,顯然是有官員正在拜會右相。
楊釗收了方才那傲慢的表情,佝著腰趕到側門前,向門房問道:“右相可在?”
說話間,手裡幾枚錢幣順勢遞了過去。
門房喜滋滋地打了個喝諾,道:“楊參軍有禮了,右相正在見客,還請到偏廳稍待。”
“哦?”楊釗笑問道:“今日是誰來見右相?”
“禮部侍郎李緯。”門房見識亦不凡,笑應道:“說是來請教些小事。”
“相府豈有小事?”
邊說邊走,恰見一個身著緋色官袍、頭戴官樣幞頭、腰間玉帶掛著魚袋的男子從中堂走來,想必便是那禮部侍郎李緯了。
楊釗初到長安,見誰都想巴結,連忙上前行了個叉手禮,笑道:“李侍郎當面,在下衛兵曹參軍楊釗。”
李緯正低頭走路,皺眉露沉思之色,一抬頭,見楊釗風度翩翩、笑臉迎人,遂點頭回禮。
本是一笑而過的交情,楊釗卻問道:“不知李侍郎何事憂愁?楊釗可否為你分憂?”
李緯本不欲言,偏楊釗已上前,目光熱烈看著他,他心中一動,撫須沉吟道:“確有一事,好生讓人疑惑啊。”
“哦?不知何事惹得李公疑惑?”
“待你見了右相,還需勸解他一二,為人臣子豈可抗旨?”
楊釗眼中好奇之意愈濃,靜待下文。
“宮中有一老供奉,手藝高超,聖人慾賜他遷官,他卻謝絕了,奏言其婿王如泚明歲舉進士,乞聖人賜一及第,此事聖人已允了,宣付禮部辦理。可中書省竟是下牒,否了。”
“否了?”楊釗疑道:“為何?”
“方才問右相,右相卻言‘明經、進士,國家取材之道,若因聖恩優異,則可與官,今賜及第與之,將何以觀材?’”
話到這裡,李緯語氣有些激動起來,又道:“敷衍之詞,簡直荒唐。何年科舉無公薦、通榜?豈有聖人薦才而右相否決之理?”
楊釗連忙安慰道:“李公莫急,待楊釗勸勸右相。”
“唉。”
李緯再次嘆息,拂袖而去。
楊釗結識了一高官,心中滿意,繼續前行,穿過兩道儀門,轉過曲徑,先在偏廳稍候,再往前堂謁見李林甫。
因宅院太大,這一路走得他微微冒汗。
前堂溫暖如春,浮香盈盈,擺設華麗,鋪著柔軟的地毯,中設一座大屏風,屏風後人影綽綽,乃一群美婢正環繞著李林甫,為其擋風取暖。
謂為一座真屏風、一座肉屏風。
楊釗躬身唱了個諾,賠笑道:“右相安康,楊釗方才在前院遇到了李侍郎,攀談幾句,我與他卻都是蠢的,猜不出右相心意。”
隔著屏風,李林甫淡淡道:“你想問我,為何違背聖人聖旨?”
“楊釗是擔心右相,既惹聖人不快,又與人交惡。”
“一個腐儒、一個無賴,自是看不明白。”李林甫道:“此事無它,聖人不好開口回絕,故而由我來當這個惡人,如此罷了。”
“原來如此!”楊釗恍然大悟,不由好生敬佩,驚呼道:“右相真乃神仙人物!竟能如此洞悉聖人之心!”
“區區小事罷了。”李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