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比鹽鹼地裡長出的葡萄還要甜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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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你的模樣就曉得,沒選錯人。”這個樸實的愛情故事,聽得倪女士連連搖頭,直嘆是緣分註定,又追問道:
“今天他沒陪著你來?”
徐英華嘆了口氣:“我家老張什麼都好,就是走得太早,撇下我都快十年了。”
倪女士聞言也不勸慰,只是握住老友的手臂。兩顆白髮蒼蒼的腦袋靠在一起,無聲已勝有聲。
過了好一會兒,徐英華才重拾笑意:“只光顧著說我的事,倒沒問問你這些年過得可好。”
她轉過頭,目光掠過姜南和霍雁行:“這是你的……”
倪女士只問:“趙寶鈴呢?她好不好?”
“趙寶鈴……”徐英華遲疑地看過來,“儂忘記脫了?趙寶鈴早就……離開團場了。”
面對老友,倪女士很坦誠:“我腦子出毛病了,好多事都想不起來,連自己分到哪個團場都忘記脫了。能找到這裡比西天取經還難。”
劉姐適時走上前:“老人家先急著別敘舊啦,先回我那裡安置下來,再慢慢聊。”
兜兜轉轉又回到棗園,劉姐的老公是個典型的四川“耙耳朵”,聽說丈母孃的老姐妹到訪,很快張羅好一桌飯菜。
辣子雞挨著小炒肉,涼拌肺片挨著蔥油拌麵,當中還有一盆清燉羊肉。還有甜品,上海老太太們叫酒釀,劉姐兩口子說醪糟,都是同一樣東西,面上飄著兵團自產的枸杞。
姜南看著各不搭界,卻又異常和諧的一桌,只覺得霍雁行講的兵團歷史具象化了。後來釋出時,這張照片被命名為“兵團特色”。
席間難免會問起徐英華和劉姐這對母女是怎麼結緣的。
一提起來,劉姐眼眶微紅:“乾媽可是我的救命恩人,沒有她,就沒有我這劉姐棗園。”
1999年,她家拿出全部積蓄,承包了五百畝棉花田。兩口子都是勤快人,又從兵團農墾專家那裡學到了新技術,把棉花伺弄得很好。偏偏那年用工荒,摘棉花的工人要價水漲船高。眼看豐收在即,卻沒有足夠的錢請工人。
“當時我到處借不到錢,又去隔壁幾個團場找老鄉,還是借不到。眼看幾萬斤棉花就要爛在地裡。一年白辛苦不說,全部的家當都打了水漂。心裡難受得不行,正巧從塔里木河經過,腦子一糊塗就想尋短見。”
九月底的塔里木河水很冷,她站在河邊,想到棉花就要朝水裡扎,想到老公和孩子又扎不下去。
徐英華就是那時候出現的,拉住她的手,問她是不是有什麼難處。
劉姐沒忍住,倒在陌生人懷裡大哭了一場。
“當時乾媽沒給我講大道理,只給我講當年她們開荒的故事。用柳條筐一筐筐背土平田,十幾公里開外挑水,好容易發出來的菜苗,一場風沙就全沒了。我一聽可不是,現在再難,能有她們那時候難?”
那天徐英華把人帶回自己家住了一晚,還特地讓老張炒了兩個辣子菜。劉姐聽了許多墾荒舊事,心中已經打消思念,準備回去再想辦法。萬萬想不到,告辭時徐英華塞給她一個布包。
整整兩萬塊錢,一百的一疊,十塊的一疊,一塊的一疊,用報紙包得整整齊齊。票子有新有舊,一看就是陸陸續續存了很久的。
那時候兵團職工每個月工資最高也就幾百塊。劉姐哪裡敢收這包錢。徐英華卻堅持要借給她:“天下沒有過不去的坎。這筆錢借給你,是我相信你邁過這道坎就能成功。到時候你要連本帶利還給我的。”
這兩萬塊錢救了棉花田,為劉姐賺到了第一桶金,也把兩家人緊密連線起來。
乾親是劉姐執意要拜的:“我們那裡娃娃生下來要拉保保,認個乾爹乾媽保佑自己。我親媽走得早,也沒得保保,二十出頭就跑來新疆了。乾爹乾媽的家就是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