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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瓚直奔大功而來。
底下的兵不認識高克威,他認識。
趕到馬家渡之後,他在心裡先感謝了陳寅十八代祖宗上下,又感謝了陛下在四川佈下的錦衣衛行走。
“人呢?”一闖入渡口處已經被徵用的腳店,他就扯起嗓子喊。
手裡還提著馬鞭,翻身下馬後那個小隊長已經迎了過來:“綁在客房裡,伯爺!”
“你是右衛的?叫什麼名字?”郭瓚興奮不已。
“卑職樊盾,是右衛的小旗。”
“做得好!若是正主,回到成都必給你請功!”
樊盾喜笑顏開,嘴上還是說道:“功勞主要還是那個錦衣衛兄弟的。”
“他人怎麼樣?”
“被高克威在河裡拽得嗆了幾口水,人也累了,大夫正幫他看。”樊盾又補充道,“名叫衛潭,他請伯爺回頭幫忙說說情,恕他自作主張來告訴卑職這一隊人極可能是高克威。他們是四人一起出城跟著高克威的,路上高克威一直在分開逃,還有至少兩路里都有替身,這個也不知是真是假。”
郭瓚這才知道不一定抓到了正主,聞言頓時凝重起來:“有功無過!看到了我們在大肆搜捕,難道還不出言提醒?你讓他放心,我必會向侯爺及陛下陳情,我等會再去看望他。”
說話間,兩人已經趕到了這腳店的客房。
高克威身上的衣服還沒有乾透,被綁在房間內的窗戶邊,身上還被裹上了一層薄被,正在那裡又溼又燥地瑟瑟發抖。
郭瓚仔細看了一下他的臉,看到他眼神中的變化之後就哈哈大笑:“幼!高臬臺,幾天不見你怎麼把鬍子都刮成這樣了?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你這可是不忠又不孝啊!”
安排了人去告訴那衛潭又跟在郭瓚身邊的樊盾大喜:“伯爺,沒抓錯人?”
“沒錯!”說罷上前伸出手在高克威臉上又擦了兩把,“這易容之人點的假痦子也不行啊,哈哈哈哈!”
沾了水之後,那一些些沁入了面板一點的墨跡就這麼被郭瓚擦乾淨了。
“可不能讓他著涼病死了,快把溼衣服給他扒乾淨,擦擦身子換上乾爽衣服,再去找一輛馬車來,這就拉回成都府!”
“不!不不不不不,成安伯,陛下要削藩,要殺一批勳戚,你真不為自己考慮嗎?”
郭瓚哪管這個,上手就掀走那薄被,抽出刀來割他的衣裳:“還在這蠱惑老子?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張偉的事一定與你有關,你這才嚇得連忙作亂逃跑!老子如今擒住了你,前途無量!”
說完就笑嘻嘻地扯掉高克威身上被割破的衣服,嘖嘖有聲:“高恩人,你養得可真白啊!”
堂堂按察使就這麼被他迅速地扒光了,只有被繩子捆住的地方還留著些布片。
高克威滿臉通紅,心頭又恐懼無比。
他嘶聲喊道:“這絕非兒戲!成安伯,你不明白……”
“老子不需要明白!你是老實點自己自己穿好衣服免得病死了,還是受些苦頭讓老子的兵幫你穿好?”
見到高克威此刻還不敢自己給自己個痛快,郭瓚知道他怕死。
怕死就好,怕死就能省些麻煩。
一方面膽子這麼大,一方面又怕死,人還真是挺奇怪。
高克威就這麼被幾個兵卒按住手腳,從光熘熘地又被隨便套上了兩件衣衫,過程不堪入目,受盡郭瓚的調笑和奚落。
就在這時,外面又有通報來:“伯爺,有一人自稱錦衣校尉,要來見那位衛校尉。”
“哦?”
郭瓚聞言出了門,見到人之後,果然見對方掏出了一個腰牌證明身份。
“腰牌可不足信。”郭瓚深深地看著他,“我剛擒了逆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