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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
鄭曉似乎更加悲憤了:“職方司主事豈能不明天下軍務?大司寇問下官居心,要下官如何作答?”
“李翔實乃張偉女婿,其妻實為張偉外室所生,張偉外室出自浦江鄭氏。”李充嗣冷冷看著他,“張偉師爺沈文周被擒後供述,他也拜訪過你多次。若只是為了發餉行個方便,那確實只能說是慣例如此,你也無可奈何。然如今張偉竟因為貪墨了軍餉便抗旨謀逆?鄭曉,你若要吃了苦頭才肯說,那本官就只能嚴刑伺候了。”
“下官冤枉!”
鄭曉頓時大呼。
他是不是冤枉,這樁案子已經開始辦了。
而在刑部的大牢裡,沈文周正發出陣陣慘叫。
“我……我昨天……已經都招了啊……都招了啊!”
間隙之中,沈文周有氣無力地回答著。
“你胡亂說的那些人,都先抓了,一一在審問。”司獄司的一個司獄坐在一旁喝著茶,悠哉悠哉地說道,“昨夜你是被錦衣衛抓住的,想跑沒跑成,你以為胡亂說許多人就能糊弄完了?錦衣衛能及時抓住你,難道你想不到自己已經被盯住多長時間了?本官要的不是那些,昨日你入城又見了監生孔哲文,說了什麼?”
沈文周眼神驚懼。
如果以為自己是亂說的,那些人為什麼也先統統抓了?
這樁案子這麼粗暴地在辦嗎?皇帝和新黨瘋了嗎?真就不怕天下人心惶惶?
現在,竟還想把孔家牽扯進來……
京城裡確實已經人心惶惶,昨天晚上五軍營提督張偉抗旨謀逆,還有一營官兵譁變的訊息已經傳開。
這種情況下,天子震怒、徹查此案似乎也是可以理解的。
可這種大辦特辦的架勢,實在讓太多人擔心此後被牽連進去。
兩個疑問縈繞在許多勳戚的心頭:張偉哪來那麼大的膽子?陛下要怎麼樣才能平息怒火?
現在武英殿內,張偉等人正跪在朱厚熜面前。
“別再說那些忠心鬼話了。”朱厚熜俯視著張偉,“你們貪朕發下去的餉銀不說,還以忠君為名阻撓新法、抗旨謀逆。誰給了你什麼樣的承諾,一五一十說出來吧。”
“臣等忠於陛下,官店交了,設皇明記也拿了銀子出來。陛下為何被楊廷和那些人蠱惑著對勳戚如此苛刻?”張偉聽到金口玉言已經給他判了謀逆大罪,現在完全是破罐子破摔狀態,“陛下難道看不出來新黨在亂大明江山嗎?”
朱厚熜嘆了口氣:“朕只問最後一遍了。你在這裡不說,就去詔獄嚐嚐王佐的手段。沒點其他底氣,你敢鋌而走險兵變?哪些人給過你保證,都是怎麼謀劃的?”
張偉冷笑著:“臣忠心不二,陛下說臣謀逆。陛下要尋些由頭殺些勳戚,殺了臣等便是!”
能輕鬆點問出些東西,自然要試一試。
問不出來,朱厚熜也就懶得問了。
駱安把他們又帶走之後,崔元陪著朱厚熜一起往養心殿去。
“必定會有許多勳臣去拜訪你,這回可以轉述朕的意思。”
“……臣聽著。”
“勳戚應當是朕讓做什麼,就做什麼,聽話才是真的忠。”朱厚熜邊走邊說,“誰家若還曾被什麼人聯絡過,說過什麼,攛掇過什麼的,朕只給一次機會,趕緊呈奏上來。如若是被查出來的,奪爵只是最輕。”
崔元只能輕聲回答:“臣記住了。”
朱厚熜緩緩走在前頭,崔元看著他的背影。
張偉說他對待勳戚苛刻,這就是標準完全不同。
這也會是這一場新法之亂裡最樸素的衝突所在。
勳戚也好,官紳也好,太多人認為自己在如今的秩序裡享受著優待是理所應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