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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法這諸多奇思妙想,中樞和地方衙署的新制都處於陛下,廠衛如今的辦事方式自然也是陛下調教。
所以陛下不怕假戲成真,就是因為參策們都很清楚這些吧?
萬法館設立已兩年。聽聶安所說,這等畝產堪稱恐怖的物事分明前年當年就試種成功了,但一直到今年才拿出來。
那麼萬法館裡,陛下這個“物理”之說的提出者沒有鼓搗出什麼別的東西嗎?
楊一清吃不準。
所以恐怕費宏也是這麼想的。
實在難以想象陛下在這麼一盤大棋裡會沒有後手。
自然了,張永絕對是一招後手。甘州兵變時張永在這陝西呆了數月,老相識楊一清對於張永的立場是相當清楚的。
楊廷和身在中樞,看似權傾朝野,其實那全都取決於皇帝的信任。
所以……楊惇表面上是替楊廷和來做人質,恐怕實質上是替皇帝做信使,也安一下楊廷和的心:不必擔心皇帝卸磨殺驢。
楊慎在廣東可能跑不脫張孚敬這個新朝悍臣的毒手,但皇帝若真卸磨殺驢,楊一清這樣的老臣恐怕也會膽寒不已、兔死狐悲,那麼楊惇恐怕還能受他庇佑。
全留在京城,那才是一鍋端之局。
楊一清搖了搖頭:不能繼續深入瞎琢磨,也許沒這麼複雜呢?也許楊廷和是真鉚足了勁不成功就成仁呢?
事到如今,已經只剩下功成之後激流勇退還政於君這一個辦法了。
他站了起來:總制三邊的自己只要不站在楊廷和那一邊,楊廷和就斷無篡權可能。
東南還有個極為知兵的王守仁呢,他可從來沒站在楊廷和那邊過。
他楊一清也是陛下的倚仗之一。
可總共只見過幾面,陛下又為什麼這麼信任他,放他在三邊一放就是這麼久呢?三邊畢竟在他楊一清的威望下是服服帖帖的啊。
“制臺大人,茶馬司、茶課司帶著商行的人來了。”楊一清的幕僚走進來稟報。
楊一清點了點頭。
陝西的茶馬互市,與廣東市舶司有異曲同工之妙。
楊一清又想起陛下在給他的密信中所說的讓他加大與北虜貿易往來的法子。除了鐵器,陝西這兩年向漠北賣出的東西可不止茶葉。
相比起皇明記在交趾那邊不僅只賣絲綢瓷器還大肆買糧,恐怕北虜不是陛下心目中的第一步。
他覺得這沒錯,交趾產糧。
聽說這一次清整水利,湖廣才是重心。將來交趾糧及廣東新法之效可惠及整個西南、嶺南,若湖廣熟、西北有洋薯,則糧草無憂。
楊一清感到有點遺憾:恐怕自己等不到西北建功的那一天了。
不過也沒關係,功成不必在我。
有識之士,自會明白他這西北柱石在這一場激流洶湧的變革之中無法忽視的作用。
茶馬市的監督及同知都來了,楊一清又看到了一個來自四川的蜀商,看到那蜀商望過來的欲言又止的眼神。
他微笑起來:有人要來試探他的態度了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