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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刻她臉紅的樣子，倒是與記憶重疊了。
高致揚著嘴角，微微低頭：&ldo;既然這麼感謝我，要不再順便請我吃個飯？&rdo;
程恩恩正要回答，耳邊想起一道刺耳的鳴笛聲：&ldo;嘀‐‐&rdo;
她扭頭，路邊黑色商務車的車窗落了半截，江與城盯著他們，目光冷然。
愧疚感作祟，程恩恩看到他，下意識抿緊嘴唇，攥緊了手中的咖啡杯，溫度有些燙手。
她站在那兒沒動，高致微微挑眉，眼角眉梢的弧度透著些挑釁。
江與城又按了一下喇叭，微露不耐。
程恩恩忙快步走過去，站在車前，覷了眼江與城的神色，試探地將咖啡從車窗遞進去。
江與城瞥了一眼，視線上移，落在她臉上。
程恩恩鼓足勇氣張口，剛要說話，聽見江與城的聲音，冷冷淡淡：&ldo;我不喜歡這家咖啡。&rdo;
程恩恩的手往後縮了縮：&ldo;那、那我再給你買其他的。&rdo;
她唯唯諾諾的討好樣子，令江與城不禁又看了她一眼。
他將咖啡接過去，放進中央扶手的杯架。&ldo;上車。&rdo;
程恩恩回頭，高致單手插著口袋站在原地，對上她的目光便微微一笑。
程恩恩揮揮手，對他說：&ldo;我先走了，改天再請你吃飯。&rdo;
&ldo;好。&rdo;高致也抬起手，輕輕擺了一下手指。
程恩恩開啟車門，坐上車時，明顯覺得周圍氣壓很低。
她想著江與城肯定是因為之前的事生氣呢，繫上安全帶，老老實實地坐在那兒。
是想對他道歉的，一下子卻不知從哪裡開口。
來的路上她一直在琢磨，到底應該怎麼說，才能抵消之前那些傷人的話。這會兒卻忽然記起小時候程禮揚給她講的一個小故事。
有個壞脾氣的小男孩，他的父親讓他每次發脾氣時在木板上釘一顆釘子，第一天他釘了幾十顆，後來越來越少。然後他的父親告訴他，如果一天不發脾氣，便可以拔掉一顆釘子。最後小男孩將所有的釘子都拔了出來，但木板上卻永遠留下了傷痕。
傷人的話就像釘子，即使後來拔掉，也會在心裡留下疤痕。
17歲的程恩恩雖然也敏感怯懦，但懂事乖巧，會體諒人，可是回想過去幾年，竟然不知不覺變成了一個&ldo;壞脾氣的小男孩&rdo;。
&ldo;對不起。&rdo;安靜的車廂裡，程恩恩忽然說。
第79章
江與城將車停在誠禮樓下的停車坪, 沒下車，降下車窗, 從儲物櫃裡拿出一盒煙, 抽出一支點燃。
他吸了一口煙, 夾著煙的手搭在車窗上, 將煙盒丟回櫃子, 才開口。
&ldo;為什麼道歉？&rdo;
程恩恩剛伸手想開窗戶，想做賊被逮到似的，立刻把手收回來，放在腿上。
&ldo;為我之前說的話。&rdo;
&ldo;什麼話？&rdo;江與城故作不知。
程恩恩眼觀鼻鼻觀心, 安靜了幾秒鐘, 回答：&ldo;那些話不好，我不想再說一遍了。&rdo;
江與城抽著煙，沒吭聲。
程恩恩又說：&ldo;我知道, 是我自己的心理有問題，太依賴你, 又很害怕被你拋棄，所以才會聽段薇說一點點的事情，就會很慌張。&rdo;
江與城沉默著, 片刻後才道：&ldo;這不怪你。&rdo;
心理學上有一種邊緣型人格障礙，這種人格障礙的一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