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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殿下讓你回京,意味深長。他遠在大同,朝中人多嘴雜,有不利他的言論,根本申辯不及,若有一個可全盤信任之人相輔,他才能在邊關放心施展那稀世將才。你若堅持閉門不出,確是虛耗光陰啊。”
封野道:“我何嘗不知,但我討厭那些虛與委蛇。”他長嘆一聲,“讓我清淨幾日吧,你當我閉門不出,就什麼也不做嗎,我要先探探底。”
燕思空沉默地灌了一口酒,思緒繁雜不已。
封野的背後,是手握重兵、皇帝也要忌憚三分的封劍平,若得此人相助,能省去他至少十年磨礪,平步青雲,封劍平,肯定也需要一個更機敏的人來輔佐他的兒子。
難得他與封野是少時舊識,他無論如何,不該錯過這個機會。
只是……
喝得犯暈的封野,突然夢囈一般嘟囔道:“你為何不問我這十年。”
燕思空心頭一緊,饒是伶牙俐齒、學貫古今,竟一時不知該如何作答,也許他本能地不想與封野太過親近。封野似乎也並非需要答案,他已經閉目睡著了。
他扭過臉,看了一眼酣醉的封野,這彷彿不識愁為何物的輕狂少年,未來必是不可限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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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野熟睡之後,燕思空打算起身離開。
可他剛一動,封魂就從喉嚨裡發出一陣悶響,聽來充滿了威脅。
燕思空嚥了咽口水,好言道:“封魂殿下,在下內急,去去就回。”
封魂的唇顎抖了抖,齜起了森白的狼牙。
燕思空閉上了眼睛,認命地坐了回去。恐怕沒有封野的允許,他就是尿了褲子,也別想離開這裡半步。
不一會兒,薛伯來了,燕思空總算見到了救星,說自己尚有公務未完,必須離開了。
薛伯這才派了馬車,親自將他送回了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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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燕思空去到文淵閣,親向霍禮請罪,解釋自己昨日何以無故缺席,霍禮看在他是顏子廉賞識的學生的份兒上,沒有刁難,但沈鶴軒卻是個一板一眼之人,斥責他影響了修書的進度。
梁隨在一旁打圓場:“哎,看思空臉色發白,昨日定是十分不適,沈兄就別怪罪他了。”
見燕思空已有歉意,沈鶴軒也不至不依不饒,他道:“今日我領你們修近十年的,案卷都已經備好了,沈某懇請各位同僚務必勠力同心,若此事有所拖沓,無法向聖上交代。”
“是。”
之後,封野沒再來找過燕思空,就好像那日樹下暢飲,只是白日醉酒發的一場夢。燕思空並不意外,封野心高氣傲,紆尊降貴與自己結交,自己還有意疏離,必然不會再主動了。
燕思空從不是優柔寡斷之人,現在卻在封野一事上躊躇不前。
左右他現在每日忙到深夜,也沒有空去想太多,得過一日是一日吧。
數不清是熬的第幾個大夜,燕思空正在哈欠連連地埋頭撰寫。
突然,一個翰林許是為了驅散睏倦,與身旁之人聊道:“我正修到廣寧守衛戰,你可聽過此役?”
困得頭直點地的燕思空,瞬間清醒了過來。
“我那時尚年少,後來讀過,真真是一場奇勝啊。”
“韓總兵真乃當代名將,竟以寡兵孤城退金國十萬大軍。”
燕思空面上閃過一絲猙獰,他沉聲道:“我聽聞此事另有蹊蹺,那人可丟過擎州啊。”
沈鶴軒敲了敲桌子:“此非閒話之地,不要拿些道聽途說的東西來討論。”
燕思空胸中騰地躥起一股奇火,許是累得神智虛弱,壓不住自己的脾性,脫口說道:“道聽途說未必假,編修正史也未必真,成王敗寇,史書自古乃何人所撰?”
一屋子小翰林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