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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思空長吁一口氣,眸中顯出幾分茫然,他緩緩道:“無非是四處流浪罷,做過雜役,養過馬,給人潤筆,做人伴讀,還當過賬房。”這些無一謊言,只是他隱瞞了更多。
“你是怎麼逃出採石場的?”
燕思空忍著心頭絞痛,輕描淡寫地帶過:“趁人不備跑了。”他轉而問道,“殿下又是怎麼找到我的?”
“春獵之後,我就想結識那助我馴服烈馬之人,著人查了好些天,還派薛伯親去辨認,得到的結果是——燕思空,二十三歲,昭武二十五年中第,時任翰林院編修,祖籍……潘陽府吉安縣?”
燕思空沉默。
“雖然你改了姓氏,也並非什麼潘陽人,但聽到‘思空’二字的時候,我直覺是你,只是,你是怎麼變成潘陽人的?”
燕思空依舊低著頭,在思索如何應付。
封野伸手捏住了燕思空的下巴,強迫他面衝著自己,犀利地目光緊盯著他:“說,不許騙我。”
燕思空拽開封野的手:“我已一刀斬斷過去,因此隱瞞了身世,求世子殿下念在舊情,為我保密。”
封野哼笑一聲:“我若不念呢。”
燕思空道:“殿下不會的。”
“你怎就這麼篤定?”
燕思空搖搖頭,微笑道:“殿下不會的。”封野本性未變,他一點也不擔心。
封野看著燕思空白玉面上那淺淡笑容,彷彿一眼就把自己看透了,有些氣惱,可又覺他顏如舜華,正灼灼開放,當真是萬千難覓的翩翩佳公子。他把酒碗推到燕思空面前:“你乾了這碗,我就幫你保密。”
燕思空斜睨了封野一眼,樂道:“當真?”
“我幾時騙過你?”
燕思空端起酒碗,再次豪飲而盡,然後將酒碗重重砸在了桌面上,用力抱拳:“謝世子殿下。”
“行了。”封野不耐地推開他的手,“我不信你說的。”
燕思空一怔:“不信什麼?”
封野眯起眼睛:“你當真要一刀斬斷過去?”
“……是。”
“那你為何入朝為官?”
燕思空笑道:“讀書人不做官,又能做什麼。”
“你就不想報仇?”
燕思空沉默了一下:“人微言輕,苟活已是不易。”他轉而定定看著封野:“殿下為何如此咄咄逼人啊。”
“你……”封野不悅道,“你根本就不像元思空。”
燕思空心中頓時湧起一陣悲涼,嘴上卻是調侃:“長大了嘛。”他給封野倒上酒,“來,既是久別重逢,值得醉上一場。”
封野也不再說話,悶頭喝了起來。
幾兩香釀下肚,燕思空發現封野的酒量還不如自己,但卻十分敢喝,喝得起興了,非要拉上他去找封魂玩兒。
燕思空死活掙扎,卻毫無用處,被封野硬是拽到了樹幹之下,撲到了封魂身上。
燕思空狼狽地就要爬起來,被封魂一爪子按在肩膀上,一隻獨目冷冷地看著他,他看著那近在咫尺的尖長獠牙,只好重新坐了回去。
封野枕著封魂,呵呵笑道:“你當我為何將那些人拒之門外?因為,我不知道他們都抱有何目的,背後又是哪方勢力,也懶得分辨,左右……”他重重打了個酒嗝,語氣透出幾分失落,“左右我回來就是做質,無所作為豈不更好。”
燕思空許是喝了酒,膽子大了不少,學著封野的樣子,將半身依靠在封魂身上,那溫暖而厚實的皮毛,竟給人一種奇異地安心,他道:“殿下雖不能上陣殺敵,但此舉更為靖遠王立下大功。”
封野晃了晃腦袋,嗤笑一聲:“我寧願縱馳沙場,九死一生,也不想在這裡虛耗光陰。”
“靖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