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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封野軍集於青須谷外。
此時天清氣爽,豔陽高懸,視野非常清晰,轉過這個山腳,青須谷的隘口就不遠了,雖然現在還不能看見,但也可以想見,那幽深的谷地如長蛇般盤亙於這荒山之中,而他們就要進入蛇腹,殊死一搏。
等待良久,斥候跑了回來,跪匐於封野馬前:“將軍,叛軍在青須谷上方設伏。”
“埋伏多少?”
“約一千。”
“隘口呢?”
“入口未見叛軍,但出口已被叛軍大軍堵截。”
封野揮揮手,看了燕思空一眼。
燕思空卻微眯著眼睛,策馬原地轉了一週:“很好,風向未變。”
“天助我也。”
燕思空點點頭:“如我們所料,時間倉促,山路難行,叛軍無法將大量輜重帶入山中,所以埋伏於上的少,圍堵於前的多,這種情況下,此計尚可行,但……”他回頭看了看身後黑壓壓的將士,“即便能衝殺出去,我軍傷亡也必定不輕。”
封野凝重道:“若繞路而行,糧草斷絕,我軍傷亡更難以估量,只此一途了。”
王陌修道:“將軍,我願為先鋒。”
封野搖搖頭,深吸一口氣,高聲道:“劉勇,帶一千將士,攀山而上,將叛軍伏兵衝散、殺退皆可,不要追擊。”
“諾!”
“白尚仁,準備好馬匹、艾草、火油,等我令號。”
“諾!”
“燕思空。”封野目視前方,看也不看燕思空,“帶八百將士駐守於此,防止叛軍斷我後路,若我敗退,也可接應。”
燕思空張了張嘴,還是把話嚥了回去,拱手道:“諾。”
“王陌修。”
“末將在。”
封野握緊了手中長槍:“青須谷隘口狹窄,大軍只能蛇形透過,不能撲湧。我為先鋒,領前軍衝殺,你墊後路,領後軍輔助,待前軍疲老,前後軍交換,分毫不可鬆懈。記住,我不退,誰敢退,斬立決!”
“諾!”
封野策動韁繩,意欲進軍。
“將軍。”燕思空輕聲道。
封野頓了頓,還是回過了頭,面色未動,但眼神已經洩露出了一些情緒。
燕思空朝他用力抱拳,沉聲道:“空,鎮守後路,靜待佳訊。”
封野回禮,轉身策馬而去。
燕思空緊盯著封野的背影,直到它被大軍淹沒。封野今年方才十九,他有預感,他這一生要看很多次封野出征的背影,大丈夫志在四方,他縱使擔憂,卻絕不會阻攔。
況且,他相信他和封野都是生而註定要撥弄風雲之人,這裡,一定不是他們絕命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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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青須谷口,白尚仁領著百名騎兵走出了隊伍,他們整齊劃一地下馬,將連夜紮好的草人綁在了馬背之上,馬後綁著樹枝、木條,並淋上了油。
封野看著那些躁動不安地戰馬,想起了小時候在廣寧馬場度過的時光,戰馬乃兵之利刃,國之重器,自從丟了河套,晟朝對戰馬的重視超乎尋常,他當年也是因此跟燕思空結下的緣。
若不是萬不得已,哪個將領願意捨棄百匹戰馬呢。
封野沉聲道:“派士卒點燃草木,燻透青須谷。”
“是!”
幾百名士卒早已將木材、艾草和由戰馬吃的乾草捆成幾捆,提著油和火把,跑向隘口,他們貼壁而行,當湊近谷口時,峽谷上方未有動靜,必然是在等待他們的大軍。
士卒們冒死深入腹地,點燃了草木,很快地,煙霧瀰漫,藉著風勢而起,此時節草木溼潤,火勢並不大,但由於山谷狹隘,煙霧難散,不削片刻,整個山谷都被濃煙覆蓋,目難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