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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跑出一百多里。這一站比那一站長,而且這二人不走大道,不穿行市鎮,落荒而走,專擇捷徑。當午不打火,入夜不宿店,一味趲程。把黑砂掌遛了個滴嘀咕咕,惟恐上了當,人家故意往遠處遛他。直到第二天太陽銜山,這才到達了他們私設的站頭,兩人投入另一小村莊。黑砂掌這才說:“罷了!”大概還沒有上當。
這小村莊不是蠶桑之鄉,不是漁村,是田莊,地名叫小舒家園,旁有小樹林。黑砂掌來到村前,恰當飯口,農婦們就場院上,潑水去塵,鋪破席,設矮桌,端飯共吃;東一堆,西一堆,散聚著男男女女。生客遠來,他拿眼珠子盯瞧。黑砂掌深知此情,不願趕在這時候入村。他略一逡巡,又退回去,只遠遠瞟著。
直耗到天黑,未見那兩人出村;自己尋食已飽,這才溜溜達達,蹭進村巷。樹下還有納涼的人,正議論闖入村中的生客。側耳聽去,正講的是自己所綴的那兩人,並非說自己。便摸黑捱過去,要聽個所以然;忽然背後“噓”的一聲響,回身急尋,“巴達”一響,又落下一塊問路石。
黑砂掌道:“不好!”人家警覺了。閃目四望,人影杳然。暗下決心道:“就是漏了餡,我也再啃口!”陸錦標抽身退開,負隅觀望,不想這一石子只是一個疑問記號,投石之人只覺得有生人氣,似乎可疑,還未能斷定準有綴頭。這一下是打草驚蛇,不是尋蛇撥草。
這一來黑砂掌陸錦標有點沉不住氣了,在黑影裡蹲了半個更次,直耗過二更,村民睡覺關門,他這才擁身而出。把小村前街後巷,略略淌了一陣,“嗖”的躥上民舍。在後巷人家,發現了閃爍的燈光透出紙窗竹籬;這地方似乎可疑,趕緊湊過去。
時近三更,像這樣飛簷起壁,私窺民宅,在夜行上最為險難。除了做賊,實無大用。黑砂掌只為單身一人,不得已才出此策。黑砂掌腳下換穿剔邊毛布底鞋,蛇行鹿伏,從人家草舍上慢慢挪動,漸次傍到燈影當窗的這人家。他想溜下平地,尋了過去;卻又持重,在房上藏好身形,傾耳先聽。突然間,遠在村北大道上,隨風吹來一陣蹄聲,由遠而近,似正由西向東疾馳。
黑砂掌大疑,忙直起腰,遙打一望。一片片青紗帳,一片片濃影,看是看不清,聽卻越聽越真,蹄聲越來越近。黑砂掌道:“唔?”趕忙挪地方,攀伏在房脊後,借房掩形,只露出半個頭,定睛凝視。眨眼間蹄聲忽緩,騎影顯現在村前路邊。此地並非通行要道,單騎夜馳,不能無故。當下,出乎意外,入乎意中,蹄聲“得得”,居然投向舒家園田徑小道來了。
黑砂掌暗暗點頭,心說:“有譜!”猜想這匹馬必然投奔有燈亮的村舍。哪知不然,反馳到前巷,距他伏身處還有十七八丈,在一曠院草舍前,騎馬人翻身離鞍;走近門口,舉鞭輕輕叩門。
黑砂掌慌忙地滾向房後簷,伏腰急行,攀牆過垣,也翻到前巷。在鄰舍照樣隱好身形,攏住目光俯察。這草舍沒有燈光,疏疏七八間房,騎馬人行急匆遽,叩門數下,不見應聲,立刻從身上取出石子。“啪”的一聲,投進院內,打入窗中,又“吱”地吹了一聲口哨。
石子穿窗,如投駭浪,草舍正房驀地火光一閃,倏然又滅,“吱”的一聲窗開,“嗖”地竄出一人來,繞院一晃,就要從前面翻牆。院外叩門的人急急地隔門縫,遞過幾句暗號。同時屋門也開了,出來兩個人,急遽動問:“來的是誰?”穿窗出來的人正是那個宋田有,倉促不暇置答,忙著開街門;那騎馬之客牽著馬驥,進了庭院。屋中燈火也驀然重明。
這騎馬客似帶來驚耗,草舍中人紛紛圍攏,詰問聲、回答聲,嗡成一片。黑砂掌居高臨下,居暗窺明,從側面窺看,騎馬客將到屋門,回手褪解背後的一隻小包。舍中人代為拴馬解鞍,邀入舍內。隔窗而望,人影憧憧,語聲喁喁,一字也聽不出。忽又奔出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