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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才傳信?那就因為近日風聲忽緊。近日風聲何故一天比一天緊?那就因為俞劍平、飛豹子已然見了面,北三河決鬥已然定了期。這一來,火雲莊一帶登時劍拔弩張,小小漁村當然受波及。這一來,袁、俞的決鬥,子母神梭的幫場,凌雲雙燕的助拳,倒間接地助成了黑砂掌的訪鏢!他們各不相謀,彼此並不曉得異途同歸,“相濟相成”。
黑砂掌目送奔影,當時心中很作難。陸嗣源跟綴北行之人,尚未返轉,依然是人少排程不開。陸錦標想了想,沒辦法,留二徒小心監視漁村;他自己騰身而起,箭似地親去追逐這二人。這二人緊裝短褲,果走上火雲莊的大道,卻非直抵火雲莊地界。他們曲折而行,穿湖渡水,忽舟忽陸,緊貼射陽湖、寶應湖,又到達一處小村。這兩人健步飛奔,將到地頭,回身一望,這才投入村口。
黑砂掌望塵卻步,欲要綴入,怕弄驚了;欲要遠瞟,又怕對方繞影壁,弄丟了線索。仰面看天,驕陽當午,黑砂掌臉上冒汗;忙投入青紗帳。解下小包袱;急急地改裝。他本是鄉下做短工的打扮,只這一改,變成了搖串鈴、走百戶的賣野藥郎中。他備有兩件長衫,一新一舊,一綢一布,如今披上褪了色的布長衫,一步一晃,假裝斯文,走入村邊。
兩個夜行人也都是喬裝,先一步進了村,黑砂掌不敢逼綴。當他鑽禾田、改行裝之時,這兩人早已投入民舍。
黑砂掌遲一步趕到,繞村巡視,寥寥三五十戶人家,到底他倆投奔誰家,這就該用江湖上的機智了。挨門審視,揣度形勢,暗暗認定有兩家可疑。陸錦標便在這兩家附近吆喝起來:“頭疼,牙疼,肚子疼,紅白痢疾,小腸疝氣!”怪聲怪調,賣野藥沒有串鈴,話頭裡帶著調侃。這一誘,果然在這兩戶民家中,有一家突然閂開門響。
門閂微響,可是門扇沒開;半推門縫。有人探頭往外偷瞧。黑砂掌眼角一眨,早已看明,更不逗留,抽身便走。出了村口,仍不回頭;道里人就像背後有眼,已然覺出脊背後有人盯著。黑砂掌故意一鬆手,小包袱墜地;他彎身來拾,藉著低頭折腰之勢,眼往後。這正是自己跟綴的一個。黑砂掌罵道:“娘個蛋,爺們晚上見!”飄然走開了。其實沒有走遠,擇青紗帳外高崗地方,倚樹潛蹲,遠遠瞄住小村的出入路口。
黑砂掌要等到轉瞬天黑,天黑才好辦事。但竟沒到天黑,約摸著只隔過一頓飯時,自己所綴的那兩人,竟從村中徜徉出來。往四下裡一望,也鑽入青紗帳;眨眼間,從田地那邊鑽出,已然換了行頭,掩變短裝,也穿上長衫了。兩人並肩而行,再上征途;路程所指,恰和火雲莊相反,也不是往回走,也不是往前奔,走的是歧路。
黑砂掌猶豫起來,忙脫長衫,起身跟綴。綴出不遠,回眸一望,從小村悄悄溜出來另外兩個人,急裝緊褲,提短棒背小包,繞穿青紗帳,從斜刺裡趨向火雲莊大路。
黑砂掌道:“唔!娘個蛋,飛豹子好詭的舉動!”登時恍然,飛豹子公然貫串著射陽、寶應、洪澤三湖,潛設著臨時的驛站。這兩人到,那兩人走,一站一倒換,來往傳遞急報。黑砂掌搔頭吐舌,多虧仔細,才沒上當。立刻抽身迴轉,放棄了字首的二人,一心跟綴這接班的兩個人。
黑砂掌腳下加快,先找到附近小鎮小鋪,買些乾糧;又到人家井邊,尋喝涼水。療飢止渴,立刻斜兜大路,繼續跟綴不捨。這兩人似比前兩人更在行,更擅飛縱功夫,腳程也很可以,只是比較疏忽。先前兩人一面走,一面東張西望,閉口不說話。這兩人一味緊走,毫不顧瞻,有時還喁喁講究。這就因為前兩人中有豹黨,眼下這兩人全是凌雲燕撥來的同夥,一個叫李鬱文,一個叫宋田有。態度也就截然不同;那是當事人,這是幫忙跑道的;再加上“藝高人膽大”。黑砂掌自然揣測不出,只覺得古怪罷了。
此行彼綴,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