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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的恩准,不日將出任杭州的通判之職。但是,赴任前要先到陳州與蘇轍一家團聚一段時間,計劃到九月天氣涼爽下來之後才動身赴杭州任,等等。
動身前,得知筠州(今江西省高安、宜豐、上高等市縣地)人劉恕要回家鄉出任監南康軍酒,蘇軾寫詩送之。
這位劉恕,字道原,也是一位官二代,同時也是一位反對王安石變法的鐵桿,與蘇軾兄弟同是一條戰線上戰友。其父名劉渙,字凝之,歐陽修的同學(同科進士),初為潁上令,後因剛直不屈,棄官而去,歸隱廬山三十餘年。
就是這樣一位官二代,篤好史學,上下數千年的歷史,座上不翻書即可對答如流。以至於司馬光老先生在編寫《資治通鑑》之時,英宗讓司馬老先生挑選人才,司馬公對英宗說,我們的館閣之中,人才是不少,但是專精史學者,我就選劉恕一人而已。
在協助《資治通鑑》至書成之後,司馬光數次推舉劉恕的居功至偉,但是劉恕卻英年早逝了。死前家中一貧如洗,卻不肯向別人索取一分一毫。冬日裡家中無一禦寒的用具,司馬光得知後派人送去棉衣被褥,但都被劉恕悉數封還。後來,已告歸南康的劉恕遙隸局中,為了與司馬光面商修書事宜,於熙寧九年(1076)不遠千里,又風塵僕僕前往洛陽。
在此前南歸的途中,劉恕不幸遭母喪,悲痛欲絕,兼之一路風寒,不久就得了風攣疾,右手足偏癱。
可病魔並不能奪去他著作史書的堅強意志。雖臥病在床,仍然“苦學如故,少閒,輒修書,病亟乃止。”除負責所編的《通鑑》長編未完稿外,原計劃撰寫的《通鑑後記》也沒完成,便齎志而歿了。
這是後話。
劉恕原先與王安石也曾有過交情,後來王安石執政時,劉恕尚在館閣中任職。王安石本打算讓劉恕出任條例司,但劉恕卻堅決地回絕了。
劉恕曾批王安石道,天子把國家的大政方針交付給他來施行,本來就應該先恢復和弘揚先古的堯舜之道,而他卻改弦易張、背道而馳,把利益放在了首位。
那時候,王介甫權勢震天、不可一世,多數人都不敢得罪他,而劉恕卻氣憤不已,當面去向他理論,說他的新法多麼的不合時宜、不得人心,並勸他早日恢復舊制廢除新法。以至於王安石被氣得面色如鐵,劉恕卻毫不在意。在人多的場合,明知有王安石的門生在側,也是暢所欲言、無所顧忌,最終便與王安石絕交。
劉恕也因得罪了王安石,自度京師難留,便請求到南康(今星子)監酒稅,歸養自己的父母。
這次的歸覲南康軍,乃是劉恕以歸鄉侍奉老父親的名義,向朝廷求了個監南康軍酒的差事,遠離朝廷的無奈之舉。
監酒稅,宋代針對於酒的生產和貿易制定的相關稅收,對酒實行禁榷和專賣而設定的職位。三京之地由官府造麴賣與人釀造,購買曲貨多者,準令開店酤酒,三年為期,三年期滿再以購貨多者承替。宋代官府也在城內建務釀酒官賣或縣鎮鄉間由民自釀,官府徵稅。
話歸正題。
當蘇軾得知劉恕的任命後,作為同道兼知己,一口氣寫下了一首十四韻的送別詩。
在當時的政壇之下,三十六歲的文化人蘇軾正是年輕氣盛的年齡,面對王安石的一意孤行,在詩中指桑罵槐的心情完全是可以理解的,也是完全有可能的。在詩中,蘇軾將王安石比作是漢代的酷吏張湯,用孔融比劉恕,“孔融不肯下曹操,汲黯本自輕張湯”(《送劉道原歸覲南康》)。
日後,蘇軾的這首詩被人告發,說蘇軾是借史事來詆譭王安石,不過,這些有感而發的詩作,也確實給蘇軾的政治生涯帶來了危機,以至於後來遭受的牢獄之災。
後世處於統治階層的紀曉嵐先生,每每讀到蘇軾的這些所謂的“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