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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杭州通判一職,蘇軾私底下也在盤算,只要能離開死氣沉沉的衙門,離開王安石當局的視線範圍就行。何況,杭州也是一個好似天堂的所在。
詔命下達後,蘇軾一家開始準備搬家,先去宛丘(即今天的淮陽縣,古時又稱陳州,位於河南省東部的周口市)蘇轍那裡住上四五十天,等天氣涼爽後在動身前去杭州赴任。
蘇轍此時正在陳州當教授,不是今天吐槽的所謂“叫獸”,而是地方教育機關的管理人員。
雖然說宋代對官吏赴任的時限有著明確的規定,比如說為了保證國家機器的正常運轉,正常的權力交接,規定諸府諸路的到任時限,逾期違限將會被懲罰。諸位官員,限滿不至者,有“一日笞十,十日加一等,罪止徒一年”。此外,為了防止官員假借生病拖延赴任,還專門制定了監督機制。
但是,在實際的操作層面,朝廷對此的執行力度卻沒有那麼的嚴格。以至於我們常常在各種文字中看到,如歐陽修、陸游等官員的赴任時間遠遠地超過了規定,而他們卻能依舊從容悠閒地走親訪友、觀山遊景。
所以說,蘇軾決定現在到陳州蘇轍那裡住上四五十天,還是有著先例或是理論基礎的。
至於這次的朝廷任命,起初蘇軾請求外任時,根本無法也不敢言明自己要求去哪個地方,只能是聽任朝廷的統一安排。宋神宗剛開始是準備讓蘇軾充任一州之守的,但中書省不同意,其原因也不外乎是怕蘇軾不會好好地去執行王安石的新法。
中書省的意見是蘇軾出任潁州(今隸屬於安徽省阜陽市)通判,可擬奏遞上去後,朝廷批示:蘇軾出任杭州通判,杭州通判與知州一個級別,只是在人事關係上處於二把手的角色。說來說去,還是不想讓蘇軾擁有實權罷了,這一點蘇軾自然是心知肚明。
好在杭州城內外風景如畫,美不勝收,正合蘇軾的心意。也就是這一決定,使得杭州西湖與蘇軾產生了不可分割的關係。
想到很快就能見到弟弟蘇轍了,蘇軾心中一陣喜悅。蘇轍到陳州出任學官以來,所有的情況自己也是僅從蘇轍的兩首詩《初到陳州》中瞭解到的,“謀拙身無向,歸田久未成。來陳為懶計,傳道愧虛名”。
而蘇軾覺得在京師這三年,自己過的也是渾渾噩噩,“閉戶時尋夢,無人可說愁”(《次韻子由初到陳州二首其一》)。這是一種輪迴,人在將要離開某地時或者人將要離開人世之際,往往會不由自主地想起自己初來乍到的時候。據說,很多垂暮之人在彌留之際,腦子裡會突然想起自己處在襁褓裡的情景。離開蜀地家鄉已經三年,蘇軾好像是自言自語,又好像是說給蘇轍聽的,“舊隱三年別,杉松好在不?”(同上)家鄉的杉樹及松樹都還長得好嗎?
離開京師前,蘇軾還想起了自己的大表哥文同,那是因為蘇軾在朋友家裡的屏風上又看到了文同畫的竹子。
表哥所到之處,詩不離口,竹不離手。來到京師不到一年,就自請還鄉任職。而表哥那嚴肅冷峻得能讓人安靜下來的表情,也隨著表哥的離開而不能見到了。因此,自己只能是望竹興嘆了!
寶月大師惟簡與蘇軾一向是過往甚密,所幸,青神縣青年老鄉蔡褒(字子華),還有一位叫史厚的秀才從成都來到京師,帶來的了寶月大師的信件。
蔡褒,我們在前文中提到過。而這位史厚同志,是蘇軾舅舅程之才的女婿,程之才被蘇洵指責為害死了蘇軾姐姐蘇八娘,因此兩家目前還是不上門的。但是,蘇軾因為天生豁達,又因為這位史厚秀才與自己並沒有什麼過節,因此說還是以禮相待的。
兩位老鄉給蘇軾帶來了寶月大師的書信,信中說得知蘇軾如今身體康健,一切平安。蘇軾欣喜之餘,給寶月大師回信介紹了自己的情況,無非是請求外任的事已經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