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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把人當人,才是這個世道最難的事情。
——狄鷹
此一戰告終,一切趨於平靜,待所有人離去,有個始終躲於暗處的人現身,他一襲麻衣,敞露肚皮,光著顆大腦門,眼中有深思,也有疑惑,但最終,他仍舊胸有成竹。
他轉身離去。
遠在此地往東八十里,有處極特別的所在,此時雖入夜極深,卻毫無寒意,反倒暖意融融,此地也有個獨特的名字,號為日出所。再行不過百步,有處背風的小山洞,狄鷹一頭扎入,隨他曲曲折折前進,也不知在黑暗中走了多遠,直到前方出現一絲光亮,才終於豁然開朗。
是一間小小密室。
密室內燃燒著經久不息的燭火,有一頭長約幾丈的黑龍。
更有一把刀。
那刀安靜放置於高臺上,黑龍則趴伏於臺下,周身有鎖鏈捆縛,眼中有兇光,獠牙外露。
狄鷹取下臺上刀,就要走,黑龍暴起發難,雖有鎖鏈捆綁,卻仍舊將他撲倒在地,血盆大口一張,就要撕裂了他,吞之入腹!
狄鷹豈是凡俗,左拳出擊,正中黑龍下頜,右手刀絲毫不慢,橫向劈掠,一刀斬擊龍頸,黑龍皮甲堅硬,一刀不足以致傷,反倒激起它之兇性,昂首挺胸,雙爪下按,將狄鷹雙臂固定,大口再張,又要吞他入腹。
狄鷹力氣不容小覷,舒展雙臂間,奮力脫開桎梏,反向一旋,牢牢箍住龍頸,用力之下,翻身坐起,將黑龍壓於身下。
得此喘息,狄鷹再不猶豫,揮刀直劈,大開大闔,將黑龍斬得皮肉綻裂,鮮血流淌。
——
深夜瀚海,駕著破舊馬車趕往沙齒國的青年僧人突然伏地不起,他這一頭紮下車,可屬實嚇壞了老馬,老馬焦灼不安,低頭舔舐他蒼白麵孔,再見這青年僧,胸腹間裂開個極深的口子,殷紅鮮血染紅了他素白袈裟,瞧著像個血人。
——
再說狄鷹,制服黑龍,取了刀,離開此地,孤身策馬,趕往馬匪營地。
此前說到小鐘與鐵忌作計,誆騙馬匪暴動,攪亂狄鷹計劃,趁機一舉搗毀狄鷹於瀚海建立而起的地下帝國,當然與老羅自然要委婉一些,言稱是出兵解救綠洲。他將計劃說與老羅聽,老羅一拍即合,當即行動,去招呼弟兄。
就在他一行八十人踏上征程時,狄鷹也已來到,悄悄尾隨,沒有拆穿小鐘陰謀,沒有現身相見,好像他自己早已融入黑夜中,也融入了陰謀中……
有些時候,時間總是過得極快,就在這夾雜著陰謀與叛變的隊伍向綠洲進發之際,天色漸漸明朗,新的一天即將到來,八十名馬匪齊齊駐馬,遙望東方,接受這溫柔的洗禮,小鐘望那一抹貫天紅暈,心中莫名一陣澄澈,久藏的陰謀忽而就煙消雲散。
尾隨隊伍的狄鷹則握緊了他的殺己刀,眼中被旭日光輝暈染,像烈火,熊熊燃燒。
荒城之中,與群魔新近來過一場惡戰的鐵忌衣衫襤褸,傷痕累累,卻掩不住喜悅,跪地望東方,眼中也有旭日光輝,卻不似狄鷹般烈火燃燒,那是一種希望,是一種堅定,是對於使命與責任一往無前的衝勁。
這豈不也正是他心中正義的源頭?
綠洲內,還是一片祥和,尚未脫去黑夜的沉悶。
庾泗早早起了床,提著一壺酒,走向小沙丘,瞧見東方旭日,怔怔出神。天際有一隻短小信諜瞧見了她,一聲清嘯,俯衝而下。
地牢之內的程駙馬,惺忪睡眼,環顧周遭的暗無天日,嘴裡唸唸有詞,喊著“荀炳荀炳……”
前往沙齒國途中,有一匹拉車老馬,有一輛破舊馬車,有個身受重傷倒地不起的和尚。
暖陽溫融,他睜開眼,又坐起身,傷口已不再流血,他回車內取來針線,以白酒消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