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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原蒙受了恩師們五年的教化後,我的能力與才幹在柔然力壓一眾兄弟子侄,很快就嶄露頭角,開始執掌兵權事務。
回敕勒的頭兩年裡,雖然過得如履薄冰,但我終究沒有辜負魏國的期望,拉攏了敕勒內部的東進派暗中配合魏國。
到了武佑十四年,已是計劃的最後一環。
涼城是北上平原的倒鬥關口,虎踞龍盤之地,也是護衛漠北王庭的天然屏障。
牟烏紇升可汗,也就是我名義上的父親,血緣上的大伯。他十分信任我的能力,便命我負責阻擊進攻關隘的漢軍。
北平王和魏寧帝謀劃的天衣無縫,只要我放漢軍從關口北上,就能直逼王庭,圍獵大可汗或者逼迫議和都能順利實施。
這一戰後,我也可以回到淮南城,親自向我的公主獻上柔然的草原。
可是,所有人都想不到,李景和居然出賣了我們!
我本以為敕勒最強悍的王子歸降了漢人,這種事就夠駭人聽聞了。
沒想到李景和比我還絕,明明皇位就是他的,非得走這一步險棋,把所有人都害死!
北平王根本不可能想到二皇子會出賣他,所以中了埋伏,死的極其慘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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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片混戰中,和宋溫安打的“難捨難分”,我在馬上用漢話大喊:
“溫安兄,到底怎麼回事?你們不是讓我來佯攻阻擊嗎?怎麼就帶了這麼點兵!”
“是二皇子!他在軍中高層安插了細作,我父親現在已經戰死了!”宋溫安猩紅著雙眼,陷入死局的絕望已經讓他心存死志。
敕勒士兵卒聽不懂漢語,以為是我在與敵將叫囂對陣,士氣更甚。
“李瑤光!殺了我,我不能被俘!”宋溫安手上的勁一鬆賣了個破綻,我急忙手一抖,刀刃險險地擦著他的頭皮削了過去。
我氣的大叫:“宋溫安!你瘋了!大不了我反戈帶你殺出去!我們一起回魏國!”
溫安兄冷靜又決絕,他向我大吼:
“敕勒增援馬上就到了,咱倆走不了!無論我被俘還是和你遁走回國,李景和都會把通敵叛國的罪名推到北平王府頭上,然後對北平王府開刀!”
二皇子陰險毒辣,做了個進退維谷的死局,等敕勒主力趕到,必會下令圍困俘虜溫安兄,而戰死明志是他最好的選擇。
溫安兄不願意死在其他胡人手上,他一定是回想起北平王死前的慘狀,對我聲嘶力竭:“沒時間了,給個痛快的吧,算師父求你!!!”
求我,殺了您嗎?
我的師父,我最敬佩的英雄,我的再造恩人...
那一刻,我咬緊牙關,幾乎是悲痛到了極點。
可我自知無力迴天,不敢再磨蹭,一擦眼淚就當機立斷挽起滿弓,然後搭箭松弦。
一箭穿心,乾淨利落到幾乎沒有讓師父感到痛苦。
主帥北平王已死,而主將又被我射殺後,魏軍很快就自亂陣腳、潰不成軍。
那天,敕勒大敗魏軍,將魏軍殺的幾乎片甲不留,在敕勒鐵騎震天動地的“倍當”聲中,我雙眼一陣陣發黑,緊緊抓住馬韁繩才使自己不至於跌落馬下。
(注:倍當,鮮卑語裡的“萬歲”,《陸貞傳奇》裡面就有這個哦)
我仰起頭,紅著眼看向長生天,眼睛被刺眼的旭陽灼燒,忍不住落下淚來,然後感覺喉頭一甜,猛地慪出一口血。
我擦掉嘴角的血,炙熱熾亮的陽光打在我身上卻沒有一絲暖意,在正午最熱的時分裡,我竟然感到數九寒冬的徹骨,連帶著我的手都剋制不住的發抖。
我居然,親手殺死了,自己的師父...
這種罪孽,死後定會下阿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