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鯤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品書網www.vodt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遇刺一事對我刺激很大,到三月的時候,我就去央我的父皇,放我出宮去住。
成年的皇子公主是要到宮外開府住的,我去年遇刺的時候就滿十五了,只是還沒有舉行及笄成人禮。
及笄禮定在了孟秋舉行,但是我等不及了,刺客們目標明確,就是要弄死我,而且能把御內侍衛換成刺客安插到我身邊的,只能是宮裡的人。
而且刺客是誰派的死活查不出來,揪出來五馬分屍處死的全是小魚小蝦。這宮裡我是住不下去了,畢竟千防萬防,家賊難防。
一想到宮裡有個老陰比在暗處苟著要殺我,我就成宿成宿地睡不著。作為全大魏過得最滋潤的人,本公主還沒活夠呢!幸好我三哥和瑤光他們亦未寢!我們幾個人能夠通宵達旦地打葉子牌。
公主府前幾年就修葺的差不多了,我和父皇說完這個事,他就命人去收拾公主府,打算放我出宮。
父皇如釋重負道:“你快走吧,寡人可算能安享晚年,落得個清靜。”
但我心裡跟明鏡似得,父皇也怕那個他都查不出的老陰比再對我下毒手。
於是到了芙蓉菡萏的六月份,雙方皆大歡喜,我搬進了公主府,魏宮則少了個活閻王。
去公主府之前,我特意去了國賓邸一趟,問李瑤光:\"要不你跟我去公主府上住吧。\"
在這之前,他一直住在供外臣起居的國賓邸,只是每天會進宮陪我念書練武。自從被李瑤光救了一命後,我對這個敕勒王子極其信任,他在我身邊的時候總叫我倍兒安心。
問這話的時候,他正端坐桌前幫我抄第四遍《女誡》,因為我幾天前把貴妃的侄子打了。
貴妃出身南陳關西的蘇家,她家在整個河套地區都是屈指一數的豪門望族,說白了就是富埒陶白,富可敵國,時下士族的莊園封山佔澤,而蘇家田連阡陌,南陳扶風郡幾乎是她傢俬產。
我毆打那個南陳闊少爺的原因也很簡單——貴妃想撮合我和她侄兒,我只好用行動表達我對這門親事的小小不滿。
李瑤光聽到我問他,筆停都沒停,就假模假式的婉拒道:“這怕是不妥吧,外男住到公主府上,萬一傳出去您養男寵,多不好聽。”
我滿不在乎地說:\"我看你是《女誡》抄多了,他們愛傳就傳,我本來就是罪行累累,蝨子多了不嫌癢,根本不差這一句兩句。\"
“......”
見他還是不說話,我開始逼他:“李瑤光!本宮這是在命令你,你難道要抗旨啊?”
本公主仗勢凌人、作威作福的本事可謂是爐火純青,對付我父皇以下的人,幾乎是無往不利,直到遇到李瑤光這狠角色。
這敕勒小子狗膽包天,從一開始就無畏本公主的“淫威”,和我針尖對麥芒的那段時間,就桀驁不馴橫的要死。而現在又完全摸透了我的路術,更不吃我這一套。他連敬語都懶得用了,把筆一擱抬起頭,直接面不改色道:
“李望舒你耍什麼無賴,這算哪門子抗旨?你父皇的旨意只是讓我給你當陪讀,可沒說讓我由著你胡鬧。”
我惱了,又拿身份壓他:“敕勒的敗臣沒有資格置喙本宮的命令,君教臣死,臣不死不忠,這道理你不懂嗎!”
小題大做是漢人最拿手的,我要把這件事扯到君臣忠義的高度,他要是不聽我的,那就是不忠有反心!
他氣笑了,語氣卻雲淡風輕,讓人挑不出一點錯:
“可是敕勒是向中原的稱降作臣,又不是向您,臣不由著您胡鬧不代表敕勒人不忠,因為您代表不了中原。”
雖然李瑤光沒再提起我倆平爵的事,規規矩矩的一口一個臣,但這一年多的漢家典籍他也不是白抄的,因為他學到了精髓,四兩撥千斤地將矛頭指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