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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吧,陸銘還沒把你的事告訴你那孩子,怕影響他學習。」劉璽彷彿讀懂了他,又說,「林瀾媽媽的療養院我們都不知道地址,需要的話也可以替你去看看。」
季白深艱難地吞嚥下去,眼圈突然間紅了。他竭力控制著,不讓自己暴露出脆弱。
「我是無辜的,被陷害的。」他壓著聲音,一字一頓地說。
劉璽打量著他:「誰可能會陷害你?最近得罪過什麼人嗎?」
季白深垂下眼睛,不動聲色地瞟向剩下的小籠包,似乎在思考什麼,卻什麼也沒說。
「案子我過了一遍,你當時給陸銘的分析是對的,竊賊留下的前三個圖案的確有各有所指,偷盜順序也是按照苑景的作畫順序。而這一點,只有跟苑景關係很近的人才知道。」劉璽嘆口氣,「很顯然,竊賊是有備而來的。」
季白深兩手握在一起,忽然抬起頭,看向劉璽:「我能看看那些畫嗎?」
「什麼畫?」
「假畫。黑市上流通的那批假畫,」
劉璽找人拿了幾幅假畫到審訊室,立在牆角的桌子上。季白深過去,彎著腰,一一仔細看著,時不時用手碰一下。他神色凝重,目光灼灼盯著畫,全神貫注地像是在拆炸彈一樣。最後突然間眯起眼睛,湊近畫,用鼻子嗅了嗅。
「怎麼了?」劉璽知道他有發現,問道。
季白深直起身,眼神飄忽了片刻,才開口。
「可能不懂苑景畫的人看不出來,但是這幾幅假畫瑕疵太明顯了。比如這裡,」季白深指著《等待回家的麻雀》中的樹幹,「這筆灰色的油彩多餘了,雖然整體影響並不大,但多一筆就影響了光線的質感。還有《東湖岸邊》的水面,白色用的稍微濃了點,也是這個道理。」
劉璽皺起了眉,點點頭,沒說話。
季白深忽然轉頭看著他,眼神執著,語氣卻很輕:「你知道的,如果是我畫的,我不會犯這種錯誤。」
劉璽看了看那幾幅畫,又牢牢鎖著季白深的眼睛,板著臉,臉上的褶皺也跟著嚴肅起來。他這幅樣子據說很嚇人,鄰居家天不怕地不怕的熊孩子在電梯裡一見到他就乖巧發抖,就連一些強悍大盜,見到這張閻王臉也不免心虛。
季白深並沒有怵他,尤其是現在,看過畫後反而更堅定了一些。劉璽撇撇嘴,挺著大腹便便的身材轉身出去了。
劉璽把陸銘叫來,讓他去走流程,先放了季白深,找到切實證據後再逮捕。
陸銘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師父,他可是重要嫌疑人!他誤導了案情,沒有不在場證明,重要的是那四幅畫都是在他家……」
劉璽粗暴打斷他:「他一口咬定不知道畫怎麼出現在床底下的,你有證據給他定罪嗎?再說關押早就超過 48 小時了,他要是留個心眼請個律師,早就可以走了!」
陸銘搖搖頭,長嘆一口氣。他雖然沒直說,但不服,很明顯劉璽不知因為什麼原因在關照著季白深。他想起來那天電話裡劉璽說的,當初的假畫案就是他把季白深抓起來的,猜測那時一定還發生了別的事情,讓劉璽極其袒護甚至偏愛季白深。
季白深得知可以離開時,並沒有很意外。他配合地簽了字,耐心聽了警告和提示,走出去時路過很多曾經一起並肩而戰的第七組警察,他看都沒有看一眼。
劉璽送他走出經偵大隊的,告訴他回去後不用太擔心,等待警方調查結果就好。季白深對他笑笑,點點頭。
「明天元旦了,好好過個節。」
「你也是。」
「你還有什麼想告訴我的嗎?」劉璽最後突然問了句。
「沒有。」季白深說。
季白深在路邊站了一會,狠狠吸了幾口冬日冰冷的空氣。儘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