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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夫妻二人當真是天降福祉,命好得未免有些過了。
自然,天下沒有這麼便宜的好事。
十四年間郝天春的身子越來越差,逐漸染上了虛寒之症,每年冬日都捱脫一層皮,好幾回險些熬不下來,有好心的鄰人連棺材都替他捐了,卻硬生生在白思逸的悉心照料下從閻王殿將人撈了回來。
除此之外亦有其他不尋常的事。白思逸臉上的黑金斑紋竟是逐年消褪,露出白皙秀巧的面容,且十四年都容顏未老,依舊是當年風華。
好幾回族長領著眾人提著刀槍棍棒尋上門來,誓要除中原妖女,卻被郝天春領著一群小娃娃攔了下來,跪著求了,叉腰罵了,掄起鋤頭趕了,連牙都未長全的郝叄姑娘都抹乾了鼻涕一口咬在族長手上,反倒叫皮糙肉厚的磕崩了自己一顆辱牙。
族長無奈,郝天春更無奈,只得拖家帶口搬得離族人更遠了一些,堅定夫妻同命,決不獨活。
第十五年,白思逸又生了個帶把的娃娃‐‐毫無疑問,名叫郝伍。
這郝伍生的頗歷了一番挫折。白思逸分娩之時乃是在冬日,郝天春病的連床都下不了,這荒蕪人跡之處更是尋不到產婆,一切全憑白思逸獨自一人聽天由命。前四個明明生得很順,偏偏這第五個叫她吃盡了當產婦的苦頭,疼的虛汗陣陣,足足熬了兩個時辰才將郝伍生下來。
十五歲的郝大少年早熟,強自鎮定地抱過弟弟,在他皺巴巴白花花的屁股上狠狠拍了五六個巴掌也不見弟弟哭出聲來,登時慌了手腳。
已近虛脫的白思逸讓郝大將郝伍抱到跟前,手掌發顫地搭在小娃娃天靈蓋上,掌下氣流暗湧,內力不絕。片刻之後,白思逸徹底昏了過去。
郝大使盡了吃奶的力氣就要往郝伍屁股上打,手掌還未落下,只聽郝伍&ldo;哇&rdo;地一聲嚎了出來。瞬間風起雲湧,天地為之色變,猶如春雷滾滾動地之勢。
郝大自己先被嚇了一跳,沒出息地一屁股跌落在地。隔壁三歲的郝肆亦被這驚天地泣鬼神的嚎聲嚇的不輕,當場一泡尿飆在正替他換褲子的郝貳臉上,當即哭聲一陣勾著一陣,真可謂是天雷動地火。
之後白思逸轉醒,郝大驚訝的發現母親臉上的斑紋已徹底消失了,氣色竟是比過往十數載都要來的好。
郝天春到底沒能熬過這個冬天。他只看過新出世的郝伍幾眼,連抱他的力氣都沒有,噙著微笑睡過去便再也沒有醒來。
白思逸每天晚上都將四個孩子在隔壁房間安頓好,自己獨抱著尚在奶期的郝伍一道睡。
如此過了七個月,白思逸終於在某一日夜裡失蹤。
郝大推開房門,只瞧見尺餘長的郝伍因飢餓而哇哇大哭,而這破屋之中,早已沒有了母親的氣息。
族中好心的大娘在三日之後找上門來,塞給郝家幾個孩子一些衣物乾糧和碎銀,讓他們自去中原謀生‐‐白思逸的屍身在族群落居不遠處被發現,面目已遭人劃爛,但憑身形與貼身玉佩能斷身份。
父母雙亡,則長子為父,長姐為母。
唯一的女娃娃郝叄不過七歲,雖是自小頑劣慣了,翻牆爬樹練出來的身手,捉蛇鬥雞練出來的膽量,此刻卻是哭的淚人一般,哭著要爹孃。
總算郝大還能拿出些長子風範。十五歲的少年咬碎了一口銀牙,慘白著一張臉,愣是沒有落下一滴眼淚。他問好心的大娘要了些羊奶,用牛皮囊裝著‐‐這幾日他早出晚歸,走遍了糙原尋找母牲畜,情急之時險些割腕以鮮血哺幼弟,硬生生將郝伍一條命吊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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