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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會說漢語?&rdo;
郝天春依舊怔著,單臂撐在那人身側,維持著上半身傾壓那人的姿勢許久之後,才如夢初醒的跳起來,臉騰地一下燒成豬肝赤,手足無措地揉捏著衣角:&ldo;啊,會,會的。我娘是中原人。&rdo;
那姑娘虛弱地笑了笑,緩緩闔上眼,不似方才兩句問話時的乾脆利落,反倒是虛脫後的氣若遊絲:&ldo;多謝恩公……不知恩公如何稱呼?&rdo;
郝天春依舊有些羞赧,大著舌頭支吾道:&ldo;娘,娘替我起的漢名叫做郝,郝天春。姑,姑娘可以叫我天春。&rdo;他沒想到這姑娘看起來五官平乏,且容貌有致命之傷,那眼睛卻好看的如同魘魅,只匆匆對了一眼便要被勾魂奪魄去。
姑娘不語,面色沉靜,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不曉得是不是又暈了過去。
救人救到底,郝天春知道這句漢話俗語。縱是不知道,本性也由不得他將一個柔弱女人獨身丟在河邊。莫要說活人,便是屍體他也要拖去埋了才好安心的。
他將女子揹回了自家簡陋的茅屋,又匆忙去族中請來懂醫的老人替她診治。
醫者乍一見女子容貌亦是吃了一驚,替她斷過脈,神色凝重地用羌語道:&ldo;此女氣血極寒,脈象不知是何路數,實在是詭異難測‐‐恐怕來路不明,等她醒了你就將她打發走罷,留下來沒什麼好處。&rdo;
郝天春憨笑著摸了摸後腦,從伙房裡摸出兩個新焙好的燒餅塞給醫者,又轉回身去照顧那姑娘。端茶送水倒夜壺,真真是體貼入微‐‐就為了那一眼的魂出九竅,郝天春徹底魔怔了。
之後的故事很狗血,被救的少女以身相許,從此做個賢惠妻子,洗衣煮飯、相夫教子,兩人端的是過上了郎情妾意的幸福日子。
族裡的人曾為郝天春不值過一陣。這小夥子相貌英俊不說,人又憨厚老實,除了家境貧乏一些,的確挑不出什麼毛病來。那漢族女子白思逸面帶異紋,說不準便是剋夫之相,來路又不明。郝天春用情如此糙率,實在可惜了。
這小夫妻兩人不理眾人說辭,日子過得舒舒坦坦雲澤雨露,白思逸姑娘十五年裡下了五個仔,除了老三是個姑娘之外,其餘四個統統帶把。
白思逸是中原人,難免有些中原人的倨傲,呆在塞外十五年,硬是不願學一句狄戎之語,交流不來的索性便不交流,只與自家夫君一人交談也無甚關係。
郝天春為討妻子高興,生下來的孩子都取中原名,教習中原語言。可郝天春對漢語也僅僅是&ldo;會說&rdo;而已,上下折騰不出一朵花兒來。白思逸全然不過問孩子起名之事,一副隨夫君高興的模樣聽之任之。
郝天春絞盡腦汁煞費苦心,終於一錘定音:&ldo;頭一胎生出來的娃娃就叫郝大!&rdo;
遂乎,十多年漫漫光陰路,郝大之後郝貳、郝叄、郝肆一個個順藤摸瓜從孃胎裡呱呱墜地。
都說兒肖母,女肖父。郝叄姑娘容止英秀,雙目神采飛揚,眉梢一抬勾去多少少女純情尚好說,白思逸一副平凡之姿,下出來的崽子竟也是一個眉眼兒俏過一個,既不像郝天春,又不像白思逸。
這確是樁奇事兒。便有那心存妒忌之人說這白姑娘行為不檢,背著丈夫偷漢子。只是謠言也便是說說罷了,卻沒有幾人當真信的,便是那最先嚼舌根之人自己心裡也沒甚底。且不說白思逸不會說羌語、毀了的容貌除了郝天春之外沒有男人看得上。即便是有,這方圓百里之內也找不出長得像這幾個崽子生父之人‐‐顏如渥丹,既秀又俊,這人跡稀少的塞外決計是沒見過這樣的美男的!
於是妒者愈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