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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好簡單的手續，小旅館裡散發著怪異的味道。她住的房間在三樓，路過二樓時，味道更濃了。那味道像是煤燃燒了許久，散發出的暖哄哄的靡靡之香。負責送她的中年女老闆催促她趕緊上去。

舒寧掉回頭，踩著嘎吱作響的木板子，上了三樓。女老闆交代她說：&ldo;入夜後就不要出去了，不安全，出了什麼事，我可不負責。&rdo;

她禮貌地淺笑，深邃的眼眸不放過女老闆的每一絲表情。樓道內的燈光忽明忽暗，女老闆抖了幾下身上的肥肉，擰著兩條短眉毛，邁著又粗又肥的腿往樓下走去。舒寧推開發黴了的門，好在房間內部挺整潔的。

她走過去，拉起窗簾，樓外歪歪斜斜的各種民樓隨處可見。她聯想到坐在旅館大廳的幾個穿著花枝招展的婦女，很快明白過來，這是什麼地方。

小城市中，最混亂的地方往往是人群聚集的地方。舒寧並沒有聽進女老闆的提醒，簡單洗了一個澡後，她便從視窗翻逃了小旅館。暮色蒼茫，她的逃離竟無一人知曉。

她並沒有任何明確的目的，只想碰碰運氣，在附近瞎轉悠。她透過觀察每一個與她擦身而過的人的臉色，判斷誰是她想要找的人。

旅館附近的道路交錯複雜，有的地方狹窄，有的髒亂。她行走在其中，如無頭蒼蠅，隨著十字路口一次次的出現，而不斷改變路線。

當她走過一家只有兩層，半掩著門的低矮磚頭樓時，她停了下來。一樓門口停放有三四輛摩托車，其中一輛車上斜坐著一位低頭補妝的微胖女人。

女人正舉著小鏡子，對準自己的眼睛那一塊畫眉。她體態豐腴，穿著黑色的紗裙，露出圓潤的雙肩。她似乎看到了舒寧，收起了小鏡子。她瞪了一眼舒寧，末了嫌不夠，插起了腰。

&ldo;……&rdo;

舒寧瞥了她一眼，沒有理會女人類似挑釁的行為。她看著某一個大肚腩的男人走上前和女人攀談，女人見有&ldo;客人&rdo;來了，不再理會舒寧，熱切地和男人談了起來：

&ldo;誒喲，這不是梁哥嗎，怎麼那麼久都不見了？&rdo;

被稱為&ldo;梁哥&rdo;的男人眼睛斜視進屋內，嘴上笑得歡：&ldo;這不是有些忙，現在過來了。&rdo;女人跟他打情罵俏了一番，男人問：&ldo;小雨今晚在不在？&rdo;

女人面上露出難色：&ldo;在是在，不過她今晚怕不是不接了。&rdo;男人面色一沉，女人趕忙抬起翹著蘭花指的手說：&ldo;明明今晚在，梁哥你也可以找她呀，她可比小雨便宜多了，只要六十。&rdo;

男人聽到價格顯然是心動了，女人知道可行，趕忙拉開一半虛掩的門，讓他進去，順帶捏著嗓子，喊了一聲：&ldo;明明！&rdo;

由於他們講的不是普通話，舒寧聽得一知半解。

待女人進去又出來後，舒寧穿過馬路，走到了女人面前。女人語氣不好，抱著手，一雙大眼睛暗含警告：&ldo;小姑娘，來做什麼咯？&rdo;看來，她是把舒寧當成來捉姦的人了。

舒寧摸了摸口袋裡的錢，擠出了一抹高深莫測的笑容：&ldo;一天多少錢？&rdo;

女人不耐煩地揮手：&ldo;去去去，別來這裡，知不知道！？&rdo;舒寧抽出錢，塞在了她手上。

&ldo;夠不夠？&rdo;

女人狐疑地瞅了瞅她後，利索地數了起來。紙錢翻動的簌簌聲讓她瞪大了眼睛，數完後，她嚥了一口口水，把手別在了身後：&ldo;小姑娘，找誰？&rdo;

舒寧含糊地給她描述了一下要求，女人遲疑了一會，才點點頭：&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