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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
這是清清楚楚顯而易見的刁難。
她以為她會不在意的。
瓊音亦知自己的矛盾。
她心知肚明他的怨恨,也以為自己足以接受他因此而生的刁難與針對。
可她大抵又在心中悄然生出幾分難以言明的妄想,自欺欺人地幻想宴璟昀會不會還記著過往情意。
想著他不過只是虛張聲勢地耍嘴上威風,事實上卻依舊會對她一次次生出妥協。
就如從前他們關係親密時那樣。
只她卻忘了,他們早不是從前模樣了。
忘不了過往的,是她。
瓊音忽然受不住般偏過臉去,不肯教他瞧見她一閃而過的狼狽和脆弱。
這場對峙,她到底是不如他。
宴璟昀瞧了瓊音半晌,忽地了無趣味地鬆開了她,毫不猶豫地退後。
他取過錦帕細細擦拭每一根手指。
彷彿方才被迫觸碰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輕嘲。
“收起你那副楚楚可憐的模樣。我早不是那個你勾勾手指就會對著你搖尾乞憐的傻子了。”
他長身玉立,一雙鳳眸微垂,擦拭的動作中都透著入骨的風流與風華。
再不見方才的半分強勢。
瓊音冷眼瞧著他動作。
之前被鉗住的下巴還在隱隱作痛,她雖看不見,卻也知道自己的下巴處必然留了指痕。
這是一場從頭到尾徹徹底底的羞辱。
良久,她勾起紅唇。
“宴首輔這般話裡話外憶起往昔,倒教哀家誤會首輔大人還對那點子少不更事的過往念念不忘。”
擦拭手指的動作頓住。
宴璟昀掀起眼皮望過來。
就瞧見瓊音臉上的不以為意的輕笑。
握在手裡的錦帕轉瞬被人大力攥進掌心,指骨繃緊發白。
他的臉色瞬間沉了下去。
自取其辱的合該是他。
他怎麼敢同她比狠。
少不更事。
她再次對他們的過往嗤之以鼻。
他是念念不忘。
如同一個見不得光的可憐蟲,扒著那點兒僅存的回憶不肯放。
像是從未穿過新衣的孩童,對得來的唯一一件新衣珍視萬分。
恨不能日日穿在身上招搖,又唯恐磕破弄髒小心翼翼地存放。
一次次試探,一次次接近,試圖向她求證她亦如他一樣還心有惦念。
到頭來卻換得什麼。
那些過往如他一樣,入不得她的眼,也如此不得她的心。
宴璟昀手中的錦帕幾乎要被他揉爛。
可真是好樣的,比之從前,他竟無半分長進。
蕭瓊音入宮為妃的那天,他第一次飲酒飲到爛醉。
他揮開扶著他的下人,由著自己癱軟地臥倒在地。
他望著皇宮的方向,想著她的絕情,暗自發誓就容許自己放縱這一次。
就當為他與她的過往作別。
此後,他會徹徹底底忘記她,若與她再見面他定會心如止水,從容恭賀她得償所願。
烈酒麻痺了他的神經,似乎也麻痺了他的思念。
那個夜晚的他以為自己真的可以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