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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祭的前一日,刺史府來了一位女客。
元綺在瀝坊盤著貨,黃昏時分才回到府中,來人如流當然認得,但如今一切以夫人吩咐為主,便讓人在正廳等了兩個時辰。
“夫人,這位是鄲州來的孟小姐 。”如流扶她坐下。
元綺這才接著燭火看清眼前的女子,髮絲亂在額前,身上的衣裙灰濛濛,她感受到元綺的目光,揚起下巴抬手捋著頭髮,能看出,容色清麗。
如流提點她:“來見過刺史夫人吧。”
女子走近,看清了元綺的容貌,她今日要去瀝坊,沒有多作打扮,剛回府人還籠在就月色的大氅裡,鬢髮上一支素色的青玉墜明珠的簪子,這是她難得的素淨打扮。在有心人眼裡,卻像珍珠蚌殼裡珍懷的珠寶。
元綺見她愣在原地不動,便伸手示意她先坐,腕上的翡翠鐲子,即便要夜色中,那一抹水般的金絲陽綠依然亮眼。原來傳聞是真的,他的新夫人,是一位明珠美人,被他捧在手心裡!
“小女子孟秋然,拜見貴人。”她行禮落座。
元綺說:“之前並不知到孟小姐要來,讓你久等了。”
荔雲奉上一杯熱茶,只送到手邊,茶香已經很沁人,勾起她幽暗的回憶,果然貴族的東西都是一樣的。
孟秋然沒喝,直挺著腰桿對元綺說:“公子舉辦冬祭的事情傳到了鄲州,顧家軍和鄲州百姓,都好像得了一味治癒心傷的藥,故去的人,終於可以借這個機會回家看看了。可是公子還孤身在外 ,於是顧將軍,就送秋然來了。”
元綺有幾份憐惜,但這話說的皮裡陽秋,既然已經成家,又何來孤身漂泊一說?
如流解釋:“顧副將,大人舅舅的女兒,與大人血脈相連。”
孟秋然抓住話頭:“怎麼?夫人難道不知?公子與副將是世上唯一的親人了。”
元綺如鯁在喉,正好眼神略過長廊外,披甲帶刀之人闊步而來,正是蕭淙之:“正好,淙郎回來了。”
孟秋然起身直奔她目光裡的人而去,她撞進他懷裡,暮色四合中玄淚漣漣。
“公子。”
蕭淙之將她拉開:“你怎麼來了?”
孟秋然回頭瞧了一眼正堂上坐著的那位夫人,回答說:“公子離開太久了,秋然思念你。”
蕭淙之快速說:“讓如流安頓你吧。”他朝正堂走,孟秋然緊跟著進來。
元綺端坐,看了一眼依附於他的孟秋然,問:“這位是你的外室?”
“不是。”
她又問:“那是否要納入府中?”
孟秋然眼神被這一句話點亮,乞憐又期盼地看著蕭淙之,只求他一句肯定。
蕭淙之沒接話,喚瞭如流:“如流,找個客棧安頓孟小姐吧,時候不早了。”
孟秋然痴望著他,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公子……”
元綺見蕭淙之表態,便客氣與她道:“孟小姐,一路勞累,歇一歇吧,這是為你好。”
孟秋然還想說些什麼,如流立即將她請走了。
元綺起身,冷淡地看了蕭淙之一眼:“我有些累,就不陪你用飯了。”
她前腳走進小書房,如流就帶著人送來了飯菜:“夫人累了,就在房裡用飯吧,大人也一起。”
兩人在小桌前坐下,元綺默默吃菜。
蕭淙之將藕絲推到她近前,說:“我外祖家,如今只有表姐在世,在軍中供職。”
她餘光略了一眼門外守著的人影,如流倒是忠心,難怪攔了孟秋然等了一個時辰。
蕭淙之又道:“孟秋然原本是鄲州丞守之女,因戰亂被俘,我救了她,她舉目無親便留在了軍中。”
元綺從小上京長大,聽慣了士大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