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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強告訴他,自己昨晚熬了通宵,要先睡一會兒,已經給他留著門,讓他到了直接進去。
掛了電話,陳家祥輕輕嘆了口氣,冷風灌進嗓子裡,他垂下頭咳嗽起來,帶起臉上的傷,一時呲牙咧嘴直抽冷氣。
&ldo;祥子。&rdo;一個聲音在他背後幽幽喊道。
&ldo;媽呀!&rdo;陳家祥大叫一聲跌在地上,在一束手電筒的光中辨認出來人竟是王立金,他急忙扭頭。
&ldo;你的臉怎麼了?&rdo;王立金見他眼窩嘴角皆是一片烏青。
&ldo;沒……沒怎麼,昨天不小心跌了一跤。&rdo;陳家祥支支吾吾道。
王立金輕輕笑了一聲,道:&ldo;怎麼今年大家都時興摔跤嗎?陳強打的?&rdo;
陳家祥見瞞不過,只好道:&ldo;他氣我那天晚上從雪地裡把你救了,又找人滅了火壞了他的計劃,就……&rdo;
王立金一臉平靜,既不意外也不生氣,仿若這世間的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再牽動他的情緒一絲一毫。
陳家祥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王立金把手電筒光打向不遠處那間透著燈光的房子,深夜中,白色的牆面已經完全看不見了。
&ldo;今天晚上你別去打牌了。&rdo;他又把光打在陳家祥臉上。
陳家祥被光刺得眯住眼睛,問:&ldo;為什麼?&rdo;
王立金按滅了手電筒,在一片漆黑裡,聲音低沉道:&ldo;叫你別去就別去,今天不是個好日子,回去吧。&rdo;
陳家祥心裡湧起不安,有些驚恐地望著夜色裡那個模糊的人影,但是雪花立刻迷了他的眼睛,&ldo;金子哥,你可別做什麼傻事。&rdo;
王立金語氣變得冰冷起來,道:&ldo;我以前做的才是傻事。&rdo;
說完頂著風雪一路往前,那房子的燈光變得模糊起來,只有積雪發出的嘎吱嘎吱的聲音越來越遠。
這聲音聽得陳家祥一陣頭皮發麻,手腳並用爬起來就往家裡跑去。
房子側面有一排窗戶,窗簾拉著,但留下了一截一寸寬的縫隙。燈光就從縫隙裡透出來,在雪地裡打下一道狹長的光,雪花在這道光裡飛舞、旋轉,如一段毫無溫度的舞蹈。
王立金一隻眼睛透過縫隙朝裡面望去,屋子中央燃著一個火爐,陳強和趙剛正歪在爐子邊的沙發上打瞌睡。
這是天意,王立金心想,他決不能違背天意。
他從外面將窗戶固定死,隨後走到前面,輕輕扭動門把手。新裝的門沒有聲音,他像只小貓似的輕巧地一閃而進。過了漆黑空曠的前廳,右手邊就是陳強二人所在的屋子了。門上了鎖,大概是不願意誰突然進來擾了好夢。
王立金拿出工具在鎖眼裡輕輕一捅,鎖應聲而開。他停下來等了一會兒,確定裡面沒有動靜之後才慢慢推開門。
熟睡的兩個人正打著呼嚕,陳強的嘴角甚至帶著一絲笑意。王立金死死地盯著他,那張臉即便是在睡夢中也仍然讓人憎惡,甚至叫他覺得噁心,胃裡竟然真的一陣翻湧,冷汗開始從額頭上滲了出來。
他擰開塑膠壺的蓋子,把壺倒放在屋子中央,淡黃色的液體咕嚕咕嚕從壺裡流出,向四周蔓延開來,不一會兒便沾濕了陳強和趙剛的鞋。
屋子裡的汽油味兒越來越濃重,睡夢裡的人開始皺起眉頭。陳強退出屋子,擦亮一根火柴扔了進去,隨後關上了門。他從腰間取下一圈粗鐵絲,纏在門把手上,擰緊之後將另一端一路拉出屋子,固定在了外面的門把手上。
這一系列動作顯得有條不紊,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