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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繼承了瑪麗女王和上任阿基奎女大公安娜洛林阿基奎之名的貴族小姐……如果只是個沉溺於舞會和讚美之聲的廢物，那麼就不會在被退婚三次後，還能與前任未婚夫國內的許多人物保持良好關係。

「就社交手腕來看，如果艾瑞娜能比得上瑪麗安娜的一半，那我也不必擔心她會在坎特羅那邊吃虧。」教皇想起自己青春貌美的小女兒，簡直比教導兒子還要頭疼：「艾瑞娜比你更天真，虧得她是要嫁給相對保守的塞伊斯，要是換了理察，多米提烏斯（奧丁的小皇帝），或是約翰（奧布斯達國王的婚生長子）中的任何一個，我都不能在艾瑞娜生下繼承人前安心閉眼。」

「你就一定要讓艾瑞娜嫁給國王嗎？」丹希爾並不贊成父親在這方面的執著：「坎特羅的塞伊斯也不是什麼好人，他既然能不打招呼地送回阿基奎女大公的女兒，那麼也會有背叛艾瑞娜的那天。」

「所以你要好好把握住瑪麗安娜這棵搖錢樹。」教皇語重心長道：「永遠記住你和艾瑞娜是相輔相成的存在。」

「尤其是在我死後，你的政治來源便是嫁給塞伊斯的艾瑞娜。而艾瑞娜也要依靠你這個哥哥，去維護她的王后地位。」教皇早就想好了兩個孩子的出路，於是在丹希爾出發前，特意叮囑道：「如果理察想要收買你，不管他開出什麼樣的高價，你都不要答應。」

「尤其是在瑪麗安娜已經伸出合作之手的前提下，你最好跟理察保持距離。」生怕丹希爾吃虧的教皇不厭其煩地強調道：「你對於瑪麗安娜還有利用價值，但是在理察那兒，就是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的雞肋。」

「瑪麗安娜即便不向你開出條件，也會對我有所求。」

「但是理察就不同了。」

教皇至今都記得那個冷酷的少年，在登基的第一天就親手砍掉了父親寵臣的腦袋，然後用砍頭斧的手柄，敲響了權力更替的鐘聲。

「你對他沒有任何利用價值，所以他會毫不猶豫地砍掉你的腦袋。」

這是丹希爾第一次見到父親如此戒備某人。

而在教皇與兒子談到理察時，被他們提到的索林斯國王也正預估著教皇的反應。

「看來我是要失去布列塔尼亞了。」理察看向烏雲遍佈的窗外，任由夾雜雨水的寒風，撲向他那幾乎與月光融為一體的面容。

因為沒有王冠的點綴，年輕的國王顯出一分略帶脆弱的美感。

服務於索林斯王室的佩吉總管記得理察小時候，曾被擔心獨子早逝的王后打扮成萬神的童女。

當時的理察無疑是最可愛的。

以至於容易聽信讒言的老國王都會在理察的軟糯童語下，逐漸疏遠了曾對他施行精神操控的情婦。

而在理察成為國王后，佩吉總管偶爾會質疑記憶裡的理察是否是真實存在的。他那永遠低垂的謙卑眼神儘可能大膽地看向理察右手上的紅寶石戒指。

那顆碩大的寶石來自於戰無不勝的卡佩爾大帝，而在理察從其父的右手上摘下它後，佩吉總管親眼看見理察用老國王寵臣的鮮血將它「洗刷」乾淨。

「我最美麗的新娘就要離我而去了。」理察撫摸著右手上的紅寶石戒指，腦海中浮現出瑪麗安娜的面容。

「我們已經有……五年？還是六年沒見面了。」理察跟瑪麗安娜訂婚時已是個少年，而對方距離七歲生日還差幾個月，所以理察在瑪麗安娜呆在索林斯宮廷裡的那幾年裡，與未婚妻交流甚少。

不過就瑪麗安娜短短一年半的表現來看，理察身邊的人基本都對她印象不錯。尤其是曾撫養過理察的家庭教師旺塔爾夫人，她在瑪麗安娜離開時，表現得最為不捨。

「如果您的母親還活著，一定會非常喜歡卡爾達的瑪麗安娜。」旺塔爾夫人在理察決意迎娶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