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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給這些少有頑劣的皇侄講了些唬人的故事。
“哈哈哈哈,老了,怎麼還能講那些故事,宸兒可知,這建此即長安碑,有何緣故?”楊恆或許是廣武帝的諸位皇子中治學讀書最廣之人,這番臨時的起問,確有那博學的長輩要在晚輩身前說教一番之前而必須有的故作考校。
“這見此即長安碑是百姓為大趙的一位士子所築,傳言這士子在江南舊裡時曾夢一雄城不知何地,只有其東雄關沉浮,其南山川綿延,其北大河浩蕩,其西狼煙滾滾,後有人指於他此城當為長安,他卻作非也,從江南出走,行千百之城,唯獨漏了長安,直至病重不治之時,有一祥雲送他離了家鄉至此,大呼,我見得見城後,祥雲又載其返鄉,安然離世,後世人立碑為見此即長安記之”
楊宸的侃侃而談自然是年少在宮中讀書時,除了聖人所學的詩書之經,多覽各類在宮裡的天下各州志怪奇言所獲。
或許是對楊宸這個晚輩博聞的讚許,楊恆一笑曰:“看來宸兒知曉的事,不止於聖人之言,兵家之事,甚好,那你說說,這士子究竟知否夢裡所見即是長安?”
楊宸跟著楊恆走向那四馬牽拉的車駕,輕輕搖頭:“侄兒不知,還請皇叔解惑”
“知卻不知,便是知了,哈哈哈哈”楊恒大笑而行,在袁曄扶持之下,走上馬車之時,回首對恭候在馬車之側的楊宸說道:
“宸兒,覽萬千城,卻獨漏長安,自然是知的,可知與信不能一概論之,為了一個不堅定的懷疑,獨行天下,世人只怪其行事荒誕,卻往往忘了這從士子變為蒼顏之人所寫的《尋城記》百年而獨得一篇,他要的是一個遊萬里而行一步的理由,更要的是,天下除我之外,人人可見長安,皇叔少年就藩時,只以為這士子蠢笨,找個理由還如此費勁,可時過境遷,知許許多多的人為他的雅事對長安神往之,便改了那份心境,此番赴京,得見此碑親掃其雪,算是補了心中所愧”
說罷,掀簾而入,沒有問楊宸是否懂得這句“天下除我之外,人人可見長安”的話。楊恆不知為何楊景會讓楊宸來這裡迎自己,今日這言,不僅是做尊長給晚輩的教誨,更是一個希望大寧再多得一賢王的期盼。
平海衛送往定南衛的糧船,可必定過他這湘王的封地,楊宸之行事,距陽明城不過八百里的他也一清二楚。
“侄兒下去定會細細體悟,那皇叔,今夜我們到何處駐馬?”
馬車之內,傳來楊恆一句:“且行之,睏乏則停”
這一有一沒的話讓楊宸雖心裡生惑,卻是不敢多言,只得領命:“是”
隨即反身一路小跑,翻上烏騅馬,大喝:“由我楚藩之軍,為湘王殿下開路!”
“諾!”
眾軍士之喝,沒有驚動藍田大營之外毫無蹤跡的飛鳥,只是在那見此即長安的碑座之上,多了一張來自三湘之地的白娟。
用那大趙年間人人皆喜用的草書,寫有一句:
“幸有我來山未孤”
如此,方見山便是知己,遇水便作佳人,拋開沒有選擇的命運,到底有幾人戀戀不捨這王權富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