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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恆用手推開了石碑上的積雪,眼睛裡彷彿十五年前離開的那座十三朝帝都就浮現在了眼前。
地上輕輕的觸動起來,隱隱有馬蹄之聲,不過沒人有什麼驚訝,騎軍巡弋在藍田大營之外不遠倒也是常事。縱使楊宸遇刺的事被護衛的錦衣衛知曉,也只是認為楊宸這個小楚王年少輕狂只帶了一二百隨行護衛就敢在橫嶺裡獨行。
直道的山崖之外不遠就是藍田大營,沒人會相信此時還有人能有這個膽子來謀害一位親王。
“王爺,您瞧”順著袁曄的手從石碑一側望去,楊恆見到了數百騎軍在一少年將軍的率領下直往此地而來。
那少年的眉宇之間,讓他總覺得有些熟悉,卻又不能想起到底是從前何人。
楊宸的烏騅馬在離楊恆數十步之遠便停住,獨自下馬走進楊恆,沿著返京覆命的驛卒所指之路,楊宸從早行到了此刻,少有停歇。而護衛楊恆的那兩個武將和一名錦衣衛指揮使此時也悄然走到了楊恆身後,將右手按在了劍柄之上,其用意不言自明。
對於楊恆,離京就藩之時,還是廣武十五年,那時楊宸才不過三歲,自然是沒什麼印象。可對於那位就藩離自己的定南衛不過咫尺之遙的第一賢王之名,他倒是在長安城時便聽過,或許是知道楊恆這賢王之名動彈不得,那宇文雲才對楊宸之期望變成了“我兒當為大寧第一馬上藩王”
站在這石碑之側穿著四爪蟒袍的中年男子毫無疑問就是楊宸今日來此的目的,因為事先的吩咐,安彬和去疾如今只能瞧著自己的主子疾步往那座石碑走去。
楊宸將長雷劍撇在了左側,雙手行於胸前:“楊宸見過皇叔”
楊恆的眉間先是流過一絲遲疑,畢竟此時還不知楊宸來此所欲為何,又隨即轉露了一分驚訝,十五年前就藩之時不過一三歲稚童的楊宸,如今竟然成了這般少年英雄的模樣,一身黑甲在肩,頗有楊家歷代的先祖那份尚武的氣魄。
畢竟自己從前不受喜,很大程度上也有自己是諸位兄弟中,除了皇長兄楊景之外,不習武事的緣故。楊景不習武事,自然是在廣武帝楊雄的默許之下,他和楊泰之間,只能有一人,可以文武雙全,得武將勳貴的簇擁。
這份心思,楊恆心裡清楚,而自己不習兵事,自然是忤逆了自己的父皇。
“嗯?”
楊恆先是走上前去,站在楊宸之前,扶起了躬身行禮的侄兒,輕描淡寫的一聲,讓楊宸心領神會。
“侄兒是奉父皇詔命,出長安城來接皇叔返京,父皇說皇叔就藩多年重返帝都,總該迎迎的,可國事繁忙,就讓侄兒來了”
“陛下有心了”楊恆這話自然也不只是說與楊宸聽的,還有身後那位中途開始護衛自己的錦衣衛。
隨即又問:“可是我最後才到?”
楊宸答之:“四皇叔和六皇叔還沒到長安,兩位皇兄今日也是出北門迎去了”
“好,好啊”楊恆說著,又仔仔細細的將楊宸打量了一番:“皇叔當年就藩之時,你不過一三歲孩童,如今能有這份少年英雄的氣概,真乃物是人非,不服老不行了”
楊恆的鬍鬚尚不見白,髮絲也不過幾根正常的白髮,如何能說是老了,可這天下唯一能讓人不得不承認自己老了的機緣不就正是晚輩的茁壯成長麼?自己容顏常駐瞞過眼前之鏡周圍之人不難,可從前的孩童也成了如今的一方藩王,滿是最讓人豔羨的少年朝氣,又如何瞞得過?
“皇叔春秋正盛,怎麼就老了,侄兒還想著聽皇叔再講講大奉騎軍如何破九奴的故事呢”
跟在楊恆之側,隨他一同走在雪中的楊宸自然是事先做好了準備,套近乎的這個東西最好的方式就是同憶往昔,那楊恆從前往來齊楚兩家王府,皆是一等待之,只是這齊王府裡的皇孫多些,難免就